蘇綰綰猛覺得心里一痛,整個人朝后躺倒下去。
好在菽夜一把扶住了她。
“噫?”有生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提著裘皇后又走了回來:“小綰綰,你這是被什么小鬼纏住了?”
蘇綰綰茫然。
她不記得什么時候和人有過過節。
如果有的話,就只有白如意。
可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再說白如意只是會蠱術,不見得就會這種御鬼的伎倆。
“小鬼?”她忽然捕捉到了這其中的關竅。
難道是白美芝身邊的那只小鬼?
“前次在丞相府中見過一只,是跟著二小姐白美芝的。”蘇綰綰說道。
“白美芝。”有生喃喃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開始翻看手上的書卷。
“那小鬼當時只有我能看見,后來還跟到了太子府中,只不過我卻看不見它了。”
“奇怪啊,奇怪!”有生“啪”地一聲把書卷合上,費解道,“這個白美芝不應該早在去年就死了嗎?”
去年,正是白美芝中蠱身體最差的時候。
“是我救了她。”蘇綰綰說,“我用師父教我的法術幫她去除了蠱蟲。”
有生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在觀察什么怪物似的。
半晌之后才因為裘皇后的掙扎不得不重歸正常。
“很顯然,這小鬼和她有些淵源。所以才讓你身上小鬼留下的惡作劇發作。”
有生指的“她”自然就是手里提著的裘皇后。
但是,“惡作劇”算什么鬼?
一個小鬼,和廢后能有什么淵源?
她都十幾年未曾再生過孩子,只有太子一個獨子。
太子?
獨子?
難道是……
她心里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測。
“難道是花月晴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花月晴。”有生再次展開書卷,果然在上面發現了這個名字。
只是那一行字跡始終暗淡,并未亮起。
“看來她還沒到地府里來。”有生說著聳了聳肩,“如果這樣的話就只能去上面看看了。”
他看向菽夜,菽夜肯定地點了點頭。
說干就干,就是他們二人的行事風格。
誰讓世上鬼魂千千萬,勾魂活兒全他倆干?
蘇綰綰眼前一花,就見明月紅花俱在眼前。
這不是廢太子的府上嗎?
“在那邊。”有生指了指不遠處茂密的爬山虎。
走得近了,她才看清有一個半透明的人正背身對著他們,臉向下看著一叢茂盛的藤蔓。
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竟然絲毫沒有發現生人的到來。
蘇綰綰拿起一旁花匠種了一半花扔下的工具,撥開郁郁蔥蔥的葉子,在松軟的泥土上開挖。
不多時,鏟子碰到了一個東西。
借著月光,她看見那是一片做工精美的布料。
難道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就被隨便用布一裹埋在了這里?
那塊襁褓逐漸袒露,蘇綰綰顫抖著手解開了上面的系帶。
若不是蘇綰綰是個大夫,她恐怕一時還認不出來眼前的東西是什么。
半透明的那個人也跟著彎下腰來附身看向襁褓,它對著里面的東西看了很久,突然一下消失了。
蘇綰綰重新將襁褓包好埋回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