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國西線戰場。
硝煙味道在這幾個月始終沒有散去過,入伍一年多的‘老兵’張權正趴在布滿焦土的坑道里,拿著望遠鏡偷偷地觀察對幾千米外的平原。
那里坦克的尸骸猶如一座座墓碑,讓張權想起了家鄉的“亂葬崗”。
聽老人說源獸入侵戰爭后,那些沒有模樣的尸體殘骸都埋在了一起。
張權原本害怕得不行,根本不敢走亂葬崗旁邊的路,直到有一天,他放學太晚,只能咬著牙走那條路回家。
藍色的鬼火飄蕩在空中,張權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踩到了一塊骨頭。
他強忍著害怕和恐懼,加快了腳步。
忽然,他的腳踢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絆倒在地。
手電筒掉落,倉皇地光滾動著,最終鎖定在了張權腳下。
他嚇得要哭出來,可當他看清那東西時,他愣了幾秒。
那是一個陳舊的鋼盔,上邊有著五角星圖案。
張權不知為什么不那么害怕了,他用手把那具尸體給刨了出來。
這是一名死去幾十年的戰士,手骨抓著一把斷掉的步槍,肩膀骨粉碎,大腿骨上有什么生物留下的牙印。
他的衣服已經被侵蝕了,只有那臂章格外清晰。
“九州國人民陸軍。”
后半段路張權走得很快,但不是因為害怕。
回到家,張權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爸爸得知后又告訴了奶奶。
奶奶一愣,拄著拐杖,連夜跑到社區委員會那里老淚縱橫地報告了情況。
“我當年就是咱們九州軍人救下的,你們快派人去看看吧,不能讓英雄們的尸骨流落在荒野啊。”
第二天,考古挖掘隊伍趕到亂葬崗,對那片區域進行了挖掘。
最終,發現平民尸骨三具,戰士尸骨五千六百多具,源獸尸骨十三具。
這不是什么亂葬崗,是一處戰場。
追查資料得知,當年為了掩護這個小城的居民撤走,當地一個旅以幾乎全體犧牲的代價遲滯了源獸的進攻十八個小時。
后來這里建了烈士紀念碑,張權經常來這里掃墓獻花。
1150年,他參軍入伍,正好趕上了這場戰役。
“班長,連長命令,十分鐘后和六班換防!”他們班里最小的士兵趙英雄說道。
張權的思緒被拉回現實,他點點頭,看了一臉稚嫩的趙英雄一眼,說道:“小趙,上前線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
趙英雄小臉嚴肅起來,咬著牙點點頭:“班長,我準備好了!”
“哈哈哈,”一旁,另一名老兵老趙大笑道,“臭小子,你也看清楚了,這聯軍也沒什么可怕的,咱們班守了半個月,就傷了老井一個,其他人都好好的,別做軟蛋了,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趙英雄用力地點頭:“嗯嗯!”
作為年紀最小的戰士,趙英雄只有十八歲,生命的前十八年都在溫室里度過,好好學習,是個讓父母滿意的乖孩子,可是當征兵令發出,趙英雄立馬跑到征兵處報了名,并改了名字,取“英雄”二字。
面對家人和青梅竹馬的女朋友的質疑,趙英雄說:“人總是有理想的,我不能總是待在舒適的環境里,應該去體驗,去戰斗!”
之后趙英雄經過訓練,主動請纓到最前線,來到了這里。
可理想和現實差距是巨大的,當漫天炮火降臨,大地如波浪一樣顫抖時,趙英雄趴倒在地,哭了出來。
張權和老趙拼命地把他拉到坑道里,這才沒有讓趙英雄被炸成血泥。
“你找死啊!”
“新兵就是新兵!”
“......”
后續的半個月,趙英雄就蹲在坑道里,克服內心的恐懼,好在敵人的進攻也沒有突然加大,也不需要趙英雄頂上來。
這半個月里,趙英雄終于說服了自己,有了參加戰斗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