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止大方,進退有度的招待著賓客,仿佛她和沈喬之前從來沒有半點齟齬一般的為沈喬介紹著來的賓客,沈喬看著突然反常的王氏,心中不安更甚,但卻看不出她有半點不妥。再看向梁嬤嬤,只見她眼神閃躲的避開了沈喬的目光。
沈安遠看著振作起來的王氏和沈喬相處得也算融洽,心中原本的擔心也漸漸放下些來。
沈喬落落大方的接受著賓客的恭賀,因她在宮宴上智解九連環,為天祁女子在漠北使節面前挽回了顏面,也贏得了許多人的欽佩,對她的恭賀自然也多了幾分真心。
一場宴會下來賓主盡歡,已經有賓客要開始離開了,這時從后院慌慌張張跑出來一個下人滿面驚恐的對丞相道“相...相爺!荷...荷花池那邊!您...您快去看看吧!”
沈安遠跟王氏交代了一下就匆匆往荷花池邊去了,沈喬的心里突突突的跳,也帶著朵朵跟著往荷花池邊走。
相府的荷花池在京中也是比較出名的,這里也有不少賞景的賓客,沈喬到時就看到許多賓客還有些下人都圍在池塘邊,有低低的議論聲“太殘忍了!”
“是啊!看樣子是個丫頭,若是犯了錯打殺了便是,竟然將人折磨成那樣!真是一點人性也無啊!”
“噓!你小聲點!”
沈喬還沒來得及進到人群里就聽到有人高聲的道“京兆尹府的人來了!”這么快就報官了嗎?沈喬皺眉,人群迅速讓開了一條道,沈喬順著人群讓開的道看過去,只見有一具尸體被放在岸上,那尸體身上穿著一件碧色的衣裳,看起來該是這府中的丫頭。
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她的臉像是被人故意劃花了,再加上又在水中泡久了皮肉翻飛,看起來很是恐怖惡心,手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一看就知道已經斷了,十只手指的指甲都已經沒有了。
朵朵只看了一眼就被嚇得雙手捂住了眼睛,可她似乎從尸體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物件,她壯著膽子從指縫里看去,那個銀手鐲實在熟悉,像是碧桃一直戴在手上的。
她一時也顧不得害怕,認真去辨認起那手鐲來直到看到手鐲上確是有兩個接頭她才敢確定,因為這個手鐲之前斷過一次,是碧桃重新去找人補過的。
沈喬看出了朵朵的不對勁,對她道“怎么了?”朵朵低聲對沈喬道“那...那個人像是碧桃!”沈喬瞇了瞇眼,果然又是沖著她來的。
那邊仵作已經開始驗尸了,那仵作在尸體上翻看了一番后道“死者乃是被他人用繩索勒死的,但死者身上有多處被虐打的痕跡”官差沈安遠道“相爺,能否請府中的人來認一認此人的身份?”
沈安遠正準備叫人聽到沈喬就道“不必了,她是我的丫頭!”此話一出所有人看沈喬的眼神都變了,甚至有幾個膽小的小姐還往后退了幾步。
那官差對沈喬道“敢問縣主可知這丫頭可有什么仇家?”沈喬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賓客中就有一個年輕男子道“若要說仇家,只怕嘉禾縣主自己都算是這個丫頭的仇家呢!”
沈安遠看著那個年輕男子皺眉道“左公子,左侍郎難道沒有教給你話不可亂說嗎?”這個年輕男子是工部侍郎的長子左承宇,一直愛慕著董芊芊,看來該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左承宇絲毫不畏懼沈安遠的警告道“我哪里是胡言了,當日在菩提閣可不止我一個人,這個丫頭伙同當時的那個戲子攀誣她,想必在站的不止我一個還記憶猶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