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這人拖下去,先關進大牢里,待本官查明真相再說!”天氣炎熱,馬大人還沒說上幾句話便已經是安流浹背了。如此之下,還突然送來了如此一樁人命大案,理由還如此荒唐可笑,更可氣地是還牽連到了官宦之家,有功名的士子。
這讓馬大人心情想不暴躁也難啊!
自家主人死了,賴在城隍爺的頭上,編出如此一個可笑的理由。
這件事而,說出去誰信?
侯三是一路哭喊著被幾個衙役押走的,一聲聲的“冤枉”響徹官衙。
“大人,我肯這案子很棘手啊!”馬大人從紹興帶來的刑名師爺,可是幾十年的老刑名了。論起斷案刑名來,也自然是經驗豐富得不得了了。
侯三一被押下去,一旁默不作聲的師爺便立刻走到了馬大人的身邊,搖了搖頭道:“這名帖應該是真的,這個侯三的身份也應該的是真的。那么此案就不能草草了事,若不給個令人信服的答案的話,那位侯公子的死,會惹來大麻煩了的啊!”
“但不知,大人您準備如何處置?”師爺問道。
“是啊,很麻煩啊!”馬大人人長得胖,所以特別怕熱,一邊長吁短嘆地說這話,一邊還使勁地搖著扇子,一臉晦氣模樣。
“你說該如何?”馬大人見得師爺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趕緊問道。
“這位侯公子應該是路上天氣炎熱,急于趕路,所以中暑暴斃的,畢竟當時在場的除了侯家的家仆之外,可是還有好幾位同年士子的。一個個盡是官宦家的子弟,且都是受本身學正召喚,前去開封的。應該不至于謀財害命的!”師爺剛剛是站在一旁聽完了整個案子的,心中自然有了初步的推斷。
“中暑?”馬大人聽得師爺的分析,頓時眉頭一展,立刻便覺得這是一個甩鍋的好辦法,只是剛略有些忐忑地問了一句:“那學正那里,如何交代?”
畢竟,侯家公子可是赴學正大人之邀,所以才急沖沖趕路而至路上暴斃的。知府大人的鍋的確是甩掉了,可學正那里可就麻煩了。
“那大人是想要將另外幾個士子變成殺人同謀,還是想要承認本地城隍老爺害死了侯公子?”師爺問道。
“這。。。”馬大人一聽,立刻便息了繼續追究的心事。
死道友莫死貧道,知府大人也只能對著“學正大人”默默地說一聲對不起了。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先會后衙休息一下,這天氣也太熱了!”馬大人跟周易一樣,都是個不耐公務的,匆匆交代了一句之后,立刻便回轉后衙去了。
畢竟,后衙里才有冰盆啊!馬大人不過離開這么一小會兒,就已經覺得自己快要熱暈過去了。
師爺帶著幾個不情不愿的衙役騎著馬走了,知府大人回到后衙抱冰盆去了。而南陽城隍爺為南陽人報仇,拘押了路過的一個士子兇手魂魄的故事,也經過在場衙役的嘴巴,開始在南陽城里大肆流傳了。
說起來,這個時代的人,普遍都有一種很強的鄉土觀念。要不然,官場,商場之上也不會有所謂的鄉黨存在了。
對于本地的城隍老爺因為幫本地人伸冤,而拘押了路過士子魂魄的故事,自然也是南陽老百姓們喜聞樂見的。
特別是當師爺將一種士子家仆還有侯公子的魂魄帶回了府衙,開始審理案情的時候,南陽百姓更是將府衙的公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年代,老百姓受到各種欺壓是很普遍的事情,反抗無能的憋屈之下,自然會特別希望頭上有一片青天存在的。
案子當然不會亮周易這個城隍爺扯進來,就算扯進來也沒用,知府大人不但得不了好處,還得被朝廷蓋上了一個大大的“荒唐無能”的標簽。
不管知府衙門是怎么運作的。
案件終究還是以“中暑”暴斃結案了。
侯家跟本身學生,以及另外同行士子之間的故事與南陽無關。
但城隍老爺為本府老百姓做主的傳言,卻是更加讓人深信不疑了。
若果說,前些年,老百姓們還只是把城隍當城隍,那么這件事之后,周易的威望在南陽老百姓心中卻是異常地高大了起來。
剛看看城隍廟里鼎盛一時的香火就知道。
城隍爺可是我們南陽百姓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