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抬起頭,雙眼都不敢看榻上的女子。
凰耀希見眼前的女子,雖只是穿著簡便的一身桃紅色宮裝,可那一雙眼眸靈動而柔美,生得細致溫柔,有著說不出的婉約氣質。
這女子長得過分嬌俏了,倒和旁人顯出極大的不同來。
“你姓什么?”
女子又問了句。
卿畫用十分謙卑的語氣答道:“草民姓黃,黃金的黃,家住永冬鎮。”
這位表妹果然是沒見過她的。
凰耀希翩然起身,赤著腳踩過牡丹花繡成的地毯上,步子沉穩,似乎每一步都顯得那般莊重。
“我聽說黃姑娘對設計衣裳方面有所造詣,不知師承何處啊?”
卿畫又垂下頭道:“回世女的話,我師父已去世多年,生前喜靜,不曾面世,所以并無名號。”
她確實有師父,不過師父本人在現代,也是真的天人永隔了。
“那可惜了,不過本世女愛才若渴,黃小卿,你可愿意跟隨于我,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這世女都這么說了,她肯定要欣然答應才是。
不過,看蘭音世女這么缺人才,又這么著急要錄用她,不敲她一筆那豈不是劃不來。
卿畫裝作有點難為情的樣子。
“不是草民不愿意,世女您也知道,草民家鄉遠在永冬,又有夫郎要照顧,背井離鄉,舉步維艱,原本以為世女肯定瞧不上草民,草民拜見了,也就了無遺憾了。”
她捂著嘴,面色哀傷起來,一只手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嗚嗚嗚,沒想到,世女竟然待草民這般珍視,草民實在是感激涕零,受寵若驚,可是草民身無分文,怕是不能做長遠之計啊!”
凰耀希嘴角一抽,身于皇家,她哪里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提醒她什么。
“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心思,這樣,以后你的吃穿住行全包在我身上,另外,給你二十兩月俸。”
二十兩啊!這可夠買幾次道具了。
卿畫兩眼放光,連連叩謝。
“多謝世女,草民定當肝膽相報!”
此時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小廝。
小廝跪拜下來,對著凰耀希稟報道:“世女,剛膳房的人回話,說是世女夫今日只吃了一點粥便歇下了,問過太醫,說是得了郁結之癥。”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得郁結之癥,定是你們服侍的人不當心!”
凰耀希一聽到正夫病了,急匆匆穿著鞋。
小廝嚇得一哆嗦,又細聲道:“世女夫這幾天都關著門,誰也不愿見,連太醫都被轟出來了,這也不能怪小的們啊。”
“我看你是欠抽了,居然敢頂嘴?”
凰耀希一伸手,那小廝便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世女饒命啊!小的知罪了!”
“……”,就算凰耀希有多想去見見他,卻又止了步,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她再次坐到榻上,倒了一杯酒,神色中帶著無可奈何。
卿畫走上前去,不由得問:“世女可是有心事,能否說給草民聽聽?興許草民可以為您排憂解難。”
“我記得上次,我親自挑了多少衣裳,夫君也愛答不理的,結果你設計了一個叫什么……”
卿畫補充道:“它叫如墨江山。”
“對,我夫君甚喜,當時便笑了,自成婚以來,甚少見他笑,或許你還真有法子讓他高興起來呢。”
凰耀希望著手中杯盞,“只是,我與他先前發生爭吵,氣不過與他冷戰多日了,我實在不知改如何面對他。”
想不到她表妹還是跟性情中人呢。
卿畫沉思著點頭道:“世女與正夫成婚多久了?”
“大半年了吧。”
“那算是新婚呀,恕我冒昧,世女可有對他表達過心意呢?”
凰耀希嘆了口氣,“唉,我堂堂世女,下聘求娶,就已經給他薄面了,難不成,還要我求著他啊?”
但她仔細一想,自己卻是很少陪他的。
“我平日公務繁忙,本身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自是不懂男子的心思,黃姑娘,可有法子?”
卿畫見表妹說話一板一眼得,肯定是少了浪漫,這哄男人嘛應該跟現代世界哄女人差不多。
“我自然有法子,不過嘛,這是需要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