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走過去,蹲下身,將他的手握住。
“云遠,你今日可好些了?”
沐云遠點點頭,眼神卻又移開了。
卿畫松開他的手,起身將一小包東西塞給他。
“這是我路上給你買的肉松云泥餅,我看好多人排,就給你買了。”
“妻主,為何對我這般好?”沐云遠半合著眼,亮晶晶的眸子卻泛起云霧來。
卿畫將手掌貼上心口,鎖著眉頭。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我不怪你,可是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云遠,我只想你開心起來。”
“我已是將死之人,怕是不能在陪伴妻主左右了,對了,我前日出門打聽,聽說休玉離家出走了,定是來尋你的。”
沐云遠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妻主最是寵愛他,臨走時最放不下的也是他,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見。”
休玉?
不必搜尋記憶,卿畫便知道此人是誰了。
原主從前極其縱容他,此人家境雖一般,可卻心機深重,常常搞得后院烏煙瘴氣。
卿畫搖搖頭道:“我不會去找他的,云遠,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當年真相,將解藥帶回來。”
某個字眼像是觸及到沐云遠一般,卿畫終于從他波瀾不驚的神色里找出了一些慌亂。
“妻主,不要去做危險的事,你斗不過她們的。”
“是不是三皇女做的?”
啪嗒。
是他手上木梳愕然掉落的聲音。
卿畫眼中發狠,似乎積怨已久,“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當初都是我逼你嫁給我的,你心里,喜歡的,是不是她!?是不是!”
“不,不是。”沐云遠拼命搖頭,滿臉都是無辜。
“雖然我怨過你,恨過你,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三皇女,妻主,我沒有想過!”
卿畫面色冰冷,“那天我去追你,我看到好像有鴿子飛走了。”
沐云遠:“……”
卿畫拉住他的手臂道:“還有,你和金瑰說起什么秘密,我便再懷疑,你又一直不肯說出害你的人是誰,可是當我提起三皇女時,你便激動起來,她是不是讓你做她的間諜,埋伏在我身邊?”
沐云遠站了起來,望著她驚得后退了幾步。
他的眼中已然決堤,像是將一如既往的忍耐都翻涌出來。
淚水將自己的理智全部吞沒。
是啊,這一切,他該怎么解釋?
卿畫向前走了幾步,將他凝住。
“云遠,我待你是真心的,可你呢,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沐云遠嘴唇都在發顫,“我承認,我確實有向三皇女通風報信,也確實是她派我去永冬鎮監視你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背叛你,妻主,你信我,我沒有背叛你。”
記得沐云遠剛嫁入府時,眼底全是不甘與憤恨,要不是他一直不給原主好臉色看,原主又怎么會將他冷落?
卿畫心里已想到最壞的打算。
她和沐云遠,本身就沒有什么夫妻情分。
想求得他的真心,何其艱難。
“沐云遠,要是當初我問你時,你能告訴我實話,我還能信你,而現在,我已經不信了!”
卿畫朝下面喊了一聲:“竹影!你上來!”
竹影本來在院子里煎藥,聽到喊聲便奇怪得上了樓。
卿畫書案將一支毛筆拿給她。
“竹影,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竹影:“姑娘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幫我寫一封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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