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連忙回過頭,有些慚愧得笑了一聲,她這樣子,還真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啥啥都是買不起的樣子。
“沒什么,我今天來是來跟你談一筆生意的。”
黎宴眉毛一挑,“噢?”
卿畫將一臺制作完成的半機械放到紫檀木圓桌上。
“你看,這就是上次給你看的圖紙做出來的,我試驗給你看。”
卿畫將機器放好,再用布料試驗了一次,速度也確實很快,要是發展起來,一定能節省很多時間,黎宴做了這么多年的服裝制造,也沒見過這么有趣的玩意。
東西確實是好,就是他當下不太緊要,這生意嘛什么時候做都可以,要是人跑了,機會就少了。
黎宴微笑著望著卿畫,“怎么,你想賣給我這個?”
“對啊,我這個專利可謂是史無前例,我們是老熟人了,就算你一萬兩銀子,賣給你了,我家里還有九臺,你給我九萬兩,后面給你提供原材料,免費教你怎么制作怎么樣?”
看她這么著急,想必是急需一大筆銀子,能讓她這么拼的,除了沐家那位公子,還能有誰?
黎宴含著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目光,“雖然錢是沒問題,可是……我憑什么要這么快結給你,這么大一筆銀子,不能先緩一緩,分期付嗎?”
卿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堂堂黎大公子隨手就能拿出一百萬兩的能力,還跟她講什么分期?
于是一本正經得要跟他講講道理了。
“你還要分期?黎宴,黎大財主,這整個京城的人都沒你有錢,你憑什么要分……喂,你干什么!”
就在她說話的功夫,身后卻被人緊緊擁住,卿畫被他這一動作嚇得忘記動彈,耳邊是他灼熱的呼吸。
他的貼近,像極了一團炙熱無比的火苗,叫人難以抑制內心的燥熱。
“你要是娶了我,莫說十萬兩,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想要多少銀子,就要多少銀子,比起你心心念念的沐云遠,我是不是更有資格,做你的正夫啊?”
他的聲音出乎常理得輕柔,末了又將手握到她腹部的雙手上,輕輕撫摸,親昵非常。
這人,怎么突然這樣……
卿畫被他這一挑逗,也差點沒能緩過頭來。
“你為何一定要嫁我呢,我,我很窮的……我,我沒聘禮娶你!”
“本公子還瞧不上你那點聘禮。”
“那……你可是因為,喜歡我?”
卿畫發出由心里衍生出來的微笑,有男子主動這樣靠著她,不是有意還是是為了什么?
靠在她肩頭的男子,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耳垂,一時間將她的臉都羞成了柿子。
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我喜歡你……的皇女身份。”
卿畫立即回神過來,將那人猛地推開。
“黎宴!我就知道!”
她就知道這家伙不會按常理出牌的,真是討厭!
卿畫羞愧難當,自是逃避一般出了大廳,卻看到一行人拖著一口棺材正要出。
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男子,他們都穿著孝服,臉上都蒼白如紙,帶著瀕死的絕望。
他們哭哭啼啼,卻也不敢太大聲,被一群侍衛圍起來,像是守護著自己家族的財產。
黎宴跟在卿畫身后,“我姑姑在八日前去世了。”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總是蒼白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