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將燈接過,瞪了門邊那人一眼,轉頭對著沐云遠柔聲說道:“那我走了啊?”
沐云遠點點頭,“妻主慢走。”
幾人出了門后,房間里只剩下一片寂靜。
沐云遠退到蒲團上,看著眼前的鴛鴦杯,喜慶的顏色好像都已褪去了。
妻主一走,這里自然不在喜慶,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里面了,所以才會滿心期待,滿心歡愉,卻忘了,自己本就孑然一身。
滴答。
滴答滴答。
夜晚的燭火越來越深,火紅的蠟燭燒成了泯滅。
主院名為千金殿,比起清雅閣自是冠麗堂皇了許多。
卿畫和黎宴站在院子里,兩人眼中都帶著若有若無的電流。
黎宴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白紙。
“凰卿畫,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卿畫看著那一大堆讓人眼疼的小字。
“你這是三章嗎?黎宴,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
黎宴指著那一排小字,昂著頭道:
“第一,我們成婚之后,分房住,你不許隨意踏進我的房間。”
卿畫無奈得點點頭,“行。”
黎宴:“第二,你我之間,只是交易,我不允許你對本公子,動手動腳,不允許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這點卿畫倒是認同,她也是不可能對這個人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就算有,那她肯定是腦子進了水。
“行行行。”
黎宴又道:“第三,我每個月都會回錦田一躺,你不許過問我的私人生活。”
卿畫表示不解,“你的私人生活,我不管,但你每個月都回去,你父家那邊,不會有意見嗎?”
黎宴冷著一雙眼,在月光下,猶如明亮的黑曜石,一攬翩翩風度,俊美無雙。
“我走了,給你們兩個騰地方,不行嗎?”
這話,怎么聽都像在吃醋。
卿畫燦然一笑,“黎宴,你不會吃醋了吧?”
“切,凰卿畫,你這人怎么這樣自戀?”
“哈,我,我自戀?”卿畫冷笑著,“黎宴,你今晚打擾我的好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哦,原來她還在為剛剛的事耿耿于懷。
哼,這么在意那個柔弱的男子,憑什么對自己這么暴躁?
黎宴抓住卿畫的胳膊,語氣冷硬:
“哎呦,那正好啊,我就是要打擾你怎么了?呵,誰讓你撇下本公子不管的,想讓本公子難堪,我告訴你,凰卿畫,哪怕我們兩個水火不容,再外人眼里,你最好給我裝作與我恩愛非常的樣子,否則,我要你也嘗一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說起這個,卿畫就一肚子氣,當初要不是他散播流言,還逼著自己娶他,云遠不會受到那么多傷害,她也不會東奔西走,憂心忡忡。
卿畫的臉色已變得越來越憤恨,以至于被抓住的手都在叫囂著,兩人就這樣如同掰著手腕一般,誰也不肯讓步。
“黎宴!你這個臭不要臉,你這個不守夫德無恥惡心的臭男人!”
“凰卿畫,你說我不要臉,你才不要臉呢,明明是你求著娶我的,要不是我給你十萬兩銀子,你會有錢娶那個沐云遠?”
什么?她求著娶他,有沒有搞錯啊,當初是誰抱著她不撒手的。
“黎宴,我什么時候求你了?我什么時候求你給我錢了?”
“凰卿畫,我告訴你,以后,你最好什么都聽我的,否則,我……”
黎宴操起來袖子,一只手捏住卿畫的下巴。
卿畫使勁揮開他的手,怒斥道:“你什么你!”
“凰卿畫,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打你還用挑日子嗎?”卿畫一出口,耳朵就被提了起來。
“黎宴,我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