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遠眼眸中有一絲輕蔑,眼前這個人在玉人閣曾風靡一時,不知勾引了多少女子,就連他的妻主也成為他的入幕之賓。
他自然是不屑的。
玉面公子冷哼一聲,拿出一個信封。
“是不是在找這個啊?”
沐云遠一眼便瞥見那信封上狐貍的圖騰,這應該就是合約書,怎么就被他先拿到了?
“是合約書?把它給我。”
“這是我先拿到的,憑什么要給你呢?”
他也不喜歡這里,要不是為了找這什么合約書,他早就回京去了,這個破地方,臟得很。
沐云遠的臉有些扭曲起來,他能想到這個男人和妻主的關系非同尋常,既然是這樣,是誰拿到合約書,應該都一樣。
“它對于五皇女,至關重要,還請你將這個交給她,我無所謂。”
“那你呢?不打算回去?”
沐云遠:“呵呵,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玉面公子一步步走向他,好奇得打量他道:“不錯啊,長得是不錯,只可惜,內心和外表差別太大,要是被她知道你是這么一個心機叵測之人,不知該有多震驚啊。”
沐云遠將手撐在桌上,一只手擦著汗珠。
“你也不差啊,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只要你敢傷害她的話,我就算不要這條命,也會……”
“不不不。”玉面公子搖晃這食指,“你還不配,哈哈,你也就這點小手段罷了,讓我猜猜,你會想做什么?嗯,我聽說黎宴打算長住京城,偷偷在他飯菜里下點藥……”
“我沒你這么齷鹺,玉面公子,我累了,不想再與你爭辯,告辭。”
沐云遠起身,與玉面公子擦身而過。
玉面公子回過頭,只覺得好笑。
真替郭閻感到悲哀啊,要不是她好色,怎么會被活捉了呢,好在現在被沐云遠毒啞了,不會說什么出來。
這個沐云遠,還真是禍水啊,現在那個女人心心念念都是他,不僅跟三皇女有過一腿,郭閻也是被他算計。
“有趣。”
沐云遠一路到了一座山腳下。
這里黃沙遍地,寸草不生,他走在路上,卻仿佛得到了更堅實的力量。
他來到一座小小的墓碑前,在一塊干凈的石塊上跪下。
他雙手合十,臉上帶著清冷的笑。
“郭姐姐,我來了,只是云遠沒有帶紙錢燒給您,但云遠帶來了您最想要的。”
他取出一個瓷瓶,倒在沙地上,一股濃稠的液體將黃沙染紅。
“這是我取下來的郭閻的血,她雖沒死,但很快就活不了了,我急于想讓您安息,以他的血來祭奠您。”
沐云遠朝著墓碑一拜,起身時,雙眼已是通紅,卻沒有落淚。
“郭姐姐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最好的人,也是最慈悲的人,您的死告訴我,只有權力,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云遠在這個世上,身如浮萍,茍延殘喘,就只為了有那么一天能一雪前恥,現在終于做到了,卻發現自己并不開心,郭姐姐,云遠的幸福,可能是要自己去爭取才行啊,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呵,云遠不會輸,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