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記憶的起源地,身上無數傷痕的始作俑者,原身的非人父親死了。
望著面前遍地焦黑的一片廢墟,被火燒過的不知名殘留物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只剩下幾扇搖搖欲墜的承重墻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漢城警察局昨天晚上聯系到他,除了一個有年代的小鐵盒,燒的什么也沒留下。
起火原因是一支未滅的煙頭和一堆易燃的垃圾引起,至于那個爛醉的酒鬼死之前痛不痛苦無從考證。
偏僻的地方加上極差的人品讓那個酒鬼未能逃脫這場火災,燒的很干凈,什么都沒有留下。
白旭升無悲無喜的最后看了一眼,轉身離去,毫無留戀。
交了一筆不算太貴的建筑垃圾清理費,白旭升孑然一身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呀!丑八怪,赫哥叫你你聽不見嗎?”
“鄭大頭,今天繼續要裝作聾啞人咯。”
兩名穿著花哨的少年流里流氣的圍著一名少女糾纏不休。
她扎著高馬尾,長又厚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胸前抱著幾本書,低頭沉默著,微微發顫的手臂暴露了心中的不平靜。
白旭升搖了搖頭,沒有管閑事的想法。
為首的少年看見女孩依舊不言語的模樣,態度越發惡劣,伸手拉住少女的馬尾。
“鄭慧林,誰tm允許你扔掉我弟弟桌兜的打火機的。”
猝不及防的被拉住了頭發,鄭慧林吃痛的一個趔趄,抱著的書散落了一地,下意識的發出一聲痛呼。
白旭升微愣,憤怒的情緒從未如此清晰。
正要繼續施暴的少年還沒有意識到身后某個來勢洶洶的身影,疾風驟雨般的拳頭就落了下來,他從施暴者瞬間轉變成為了受害者。
體型上的巨大差距讓他另一名同伴絲毫沒有幫忙的**,白旭升不時瞟向他的目光也令他不敢逃跑,只能膽戰心驚的看這單方面的毆打。
鄭慧林很感激突然出現的好心人,可是心里的難受和委屈怎么也壓制不住,她很怕日后他們還會找上自己。
打累了的白旭升一手一個,拽著兩人的頭發往黢黑的巷子里走,這種小混混打輕了日后很可能會報復,白旭升準備在給二人長個記性,這種事情還是避開慧林比較好。
鄭慧林怯生生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應該等那位好心的哥哥,還是盡快離開。
猶豫之中,白旭升搓著手已經走出了巷子。
“怎么了,不認識哥哥了嗎?”白旭升親昵的攏了攏慧林有些凌亂的頭發,三年未見,身高都快到自己胸口了,校服松垮垮的貼在身上,嗯,就是有點瘦。
“旭...旭升哥哥?!”慧林仔細的瞅了瞅幫自己擺脫困境的男人,那熟悉的雙眸逐漸和記憶中的身影重合。
“旭升哥哥,你變化好大啊。”重逢的驚喜似乎讓女孩忘記了剛才的不快,跟個大人一樣絮絮叨叨的數落起白旭升當初不辭而別的往事。
熟悉的笑眼和甜美的笑容重新掛在臉上,白旭升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怎么會安慰人呢。
“放心吧,以后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走吧,送你回家。”
越走越陌生的道路讓白旭升有些奇怪,他記得慧林家好像不是這個方向啊。
“哥,我得先去接民基,民基已經上幼兒園了。”看出了白旭升的疑惑,慧林主動解釋道。
“時間過得真快啊,伯父伯母不在家嗎?”
“爸爸媽媽都去上班了,平時大多是我放學了去接。”
“你還會做飯嗎?”
“媽媽提前做好了,我只需要熱一熱就行,民基當然是在學校里吃咯,晚上餓了的話,媽媽會在給他做飯。”慧林理所當然的說道。
白旭升有些語塞,自己這般大的時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沉迷于網絡游戲,再看看慧林,接弟弟放學,自己熱飯菜,那洗碗之類的家務活肯定也是她自己干了,父母回來前,還要照顧弟弟...
鄭慧林偷偷打量著正在發呆白旭升,旭升哥哥現在的樣子好像比電視上的偶像還要帥氣呢!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場大火...
這次回來的原因是這個嗎?旭升哥哥心里或許并不會傷心呢,從她記事去,她就從沒見過哥哥臉上沒傷的樣子,衣服也總是臟兮兮的,明明比自己大五歲,身子瘦弱的和自己差不多樣子,唯獨那雙眼睛總是帶著光...
兩道身影靜靜的走著,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到了民基的學校。
小家伙好像是因為姐姐來晚了,臉上掛著淚痕,情緒看起來很不好。
“民基!”
“姐姐!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