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帳內,將桌上茶盞果子全數推倒在地,“李少賢,你本不該觸我逆鱗。”他是千萬分的自責,倘若真的看清李少賢的扮豬吃老虎,看清他的狹窄的品行……
李少賢,從今天開始,你想要的一切,你都不會得到。
又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事情辦妥了嗎?”李少賢高高在上看著侍衛,詢問道。
“卑職該死,找來的土匪都被那女的殺掉了。”李少賢一個眼刀過去:“什么!那我叫你大聲聲張,稟告父皇的呢?”
侍衛明顯開始發抖,顫顫巍巍地說:“太子先行找到了她,卑職派人去時尸體和蘇且吟都一同消失了。”
太子?他憶起之前宮宴上,李琛昱看她那眼神,確實是藏著不少情意。
李少賢顯然失去了耐心:“蠢貨,給我滾!”那個侍衛連滾帶爬離開營帳。他本是聽說且吟從小習武,但無論如何一介女流竟能殺掉那五個土匪,確是他小看這個蘇且吟了。
此事,也僅僅是給蘇且吟李琛昱一個下馬威罷了。
“李琛昱,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稟告太子殿下,經查實這五個人并不在軍隊里,看穿著理應是土匪。但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物件,恕卑職無能!”李琛昱深吸一口氣,招手讓賀遠退下。五個人,李少賢無非是下死手,倘若他晚到一步,且吟的清白名譽全數盡毀,一切就無法逆轉了。他從仙兒那了解到,且吟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兒時在軍中長大,西北軍中魚龍混雜,她也被這樣欺辱過,蘇向大發雷霆,將那幾人生生活剝處死,以儆效尤掩蓋這事來保護且吟。今日之事觸碰到了往昔的陰影,無疑是痛苦的加害。李琛昱這么心痛地想著,趁著夜深翻進且吟的帳里。
昏黃地燭火映著且吟熟睡的臉龐,李琛昱只覺內心生出一種格外的平靜與安心。他輕輕撫上且吟的臉:“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我保證。”
他就這么陪著她,守著她整整一夜。
后來李琛昱同且吟說起云淡風輕,實際上他一整宿并未安心,且吟數次夢魘驚醒亦或是流淚,他都心如刀割。他徹底明白白日且吟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們之間隔著的何止是時間。他記憶里無憂無慮,只知歡樂的澄澄已然一去不復返了。
第二日,大軍返回長安。
且吟依舊未擺脫昨日的驚嚇,整個人處于恍恍惚惚的狀態,仙兒早早帶她先上馬車,昨晚發生的前因后果只有她全然知曉,令人作嘔的畫面總是涌入腦海,只記得梳洗完正要出帳,便看到仙兒被一大漢迷暈,且吟未來得及作出反應自己也已失去意識。興許是蒙汗藥劑量不足,她醒來時,身下的石子與破枝自己的裙已被扯爛,壓她在身下的大漢正往里探她的肚兜,耳邊只有嗡地聲音和剩下四個人的譏笑和歡呼。她在那刻崩潰了,只是把手摸上正舔舐她頸脖的大漢,用力一扭,便扭斷了他的脖子,之后發生什么似乎她也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手起刀落,血液橫飛,還有他們求饒的喊聲和不遠處晚宴的歌舞聲。一下,兩下,三下……濕漉粘稠的血散發出陣陣腥味,終于耳邊只剩下歡快的歌舞。
就這么過去了不知多久,直到李琛昱拿著燈,通過模糊朦朧的光暈,她看到他慌張而熟悉的臉龐,她好像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