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山一手抱著毯子,一手拽著棉襖,愣愣地站在校門口。
什么情況?
歡慶會提前了?
一旁的方晴輕輕推了推謝遠山的胳膊,“遠山哥,我們過去吧。”
“嗯。”
謝遠山木訥地應了一聲。
兩人進了校門,拐向操場中學生們的最后排,向自己班級的方向走去。
謝遠山和方晴兩人剛出現在校門口,一直望向校門口的劉東霞便發現了他們。
在看見謝遠山和方晴的時候,劉東霞迅速低下了頭,手輕拽著褲頭。
除了劉東霞,作為研討會發起人的郭祺也發現了他們。
郭祺一直就關注著校門口的情況,郭祺目送著兩人進入校門,再拐向學生們的后排。
謝遠山和方晴的出現,讓郭祺的演講更加慷慨激昂:
“在學校就應該遵守紀律,好好學習,努力奮進。”
“同學們應該為自己的將來負責,對當下的學校負責。”
“對不尊紀律,破壞學校風氣,有損學校形象的學生,學校絕不會姑息。”
………
郭祺的演講慷慨激昂,振奮有力。
來到高二(1)班的隊伍,謝遠山捅了捅站在最后面的東子,“東子,什么情況?歡慶會提前了?”
東子側身,揚頭驚訝的看著謝遠山。
他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竟還有人比自己起得還晚。
而且這家伙手里竟還抱著毯子!
東子不得不感嘆一句:“一山還有一山高!”
“嗨嗨!”謝遠山拍了拍發愣的東子。
東子從呆愣中清醒過來,揮揮手,“我怎么知道,大清早的就把人叫醒,這都’吧啦吧啦’快一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郭老二發什么神經。”
東子語氣怪怪的,對于大清早被叫醒充滿憤慨。
“一個多小時。”
謝遠山喃喃自語,皺起劍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方晴站在女生隊伍中的最后排,探頭看了一眼站在隊伍中間拽著褲頭的劉東霞。想了想,最終沒有走過去。
郭祺地演講還在繼續:
“下面,我們請一位同學上來,給我們講講他的想法和看法。”
說到這,郭祺故意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地笑容:
“謝遠山同學,麻煩你到臺上來講講你的看法。”
操場安靜了下來,卻沒有人走向講臺。
“謝遠山同學,麻煩你到臺上來。”郭祺的聲音再次響起。
東子轉頭,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謝遠山。
東子翻了翻白眼,用手肘撞了一下謝遠山,“謝遠山,郭老二叫你呢!”
“啊,叫我?”謝遠山一臉茫然。
“是啊,叫你去臺上講話呢!”東子心里偷樂。
叫你丫的起這么晚,讓郭老二逮著了吧!
“請謝遠山同學到臺上來。”
郭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回謝遠山聽得清楚,郭老二是真的在叫自己。
謝遠山抱著毯子,拽著棉襖,繞過學生們走向歡慶會的舞臺。
只是這舞臺,如今變成了老師們的講臺。
當謝遠山走上講臺,底下的學生們發出一陣哄笑。
謝遠山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還抱著毯子,拽著棉襖。
謝遠山本能的想把手里的毯子和棉襖往身后藏,只是毯子和棉襖太大,沒地方藏。
謝遠山只好尷尬的放棄,大大方方地抱在胸前。
底下的哄笑聲漸漸消失,又此起彼伏傳來一陣議論聲。
劉東霞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臺上的謝遠山,又低下頭,拽著自己褲頭。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像做錯事的孩子。
方晴目不轉睛盯著講臺,注視著謝遠山,盡是擔心的神色。
郭祺看了一眼謝遠山抱在胸前的毯子,笑了笑說道:“謝遠山同學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底下的學生又是一陣哄笑。
“還好。”謝遠山平靜地應了一聲。
郭祺愣了愣,他只是隨心地捉弄一下謝遠山,沒想過謝遠山會應話。
郭祺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微揚著頭,盯向謝遠山,“很好,那么請問謝遠山同學,你來學校是干什么的?”
“學習。”謝遠山簡單地回答到。
郭祺又問:“謝遠山同學今年多大了?”
“十八。”謝遠山答。
郭祺再問:“謝遠山同學,你認為你已經可以結婚,有能力扶養小孩了嗎?”
“不能。”謝遠山盯著郭祺,他大概知道郭祺為什么會叫自己上來了。
“很好。”郭祺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張紙片,遞到謝遠山面前,說:“請謝遠山同學念念。”
郭祺變得咄咄逼人,底下原本還懶散的學生們全都變了,變得聚精會神。
今天的研討會似乎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