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抱膝坐在在獸籠中,身邊的夜班士兵已經靠在一旁的稻草堆上打著瞌睡,她感到肚子有些餓了。
下午晚月送來了一只饅頭,老老實實地告訴米豆,這個饅頭是王爺夫人取悅了王爺整整一個時辰換來的。
她當時原本抗拒進食,她認為一旦食了那個饅頭,也意味著那臭王爺將舊主威脅成功了,但奈何晚上邊上的士兵吃飯吃的很香,她還是挨不住餓,撿起那饅頭啃了起來。
她開始有些后悔挑釁白賢王了,她那時氣急在頭上,心中怪兩個主人一點都不爭氣,但仔細一想,似是一切源頭都是鹿燃歌為了救陸青衣委身嫁于容夕,才導致事態至此。
所以這一切都是小姐的錯!
“真沒想到,小姐居然是個戀愛腦……”米豆撅著嘴,手里拔著落在籠中的一根稻草,“當初救我于水火時,她可是十分勇敢的!”
“何人勇敢?”她背后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她有些激動。
米豆愣了愣,緩緩回過頭,竟真的是陸青衣!只見她的陸先生,正穿著一襲黑衣,半遮著面,頭發梳的高高的,甚是英氣好看,讓她一度陷入了癡女的狀態。
“主子,您是來救我跟小姐走的嗎?”米豆高興地抓著籠子,一臉傻笑地將腦袋嵌在了兩根柱子之間,在月色照在他臉上的那一瞬,她忽然發現有些不對,“你……不是陸先生?”
只見那黑衣人愣了愣,歪了歪腦袋,半晌才開口:“既然你認出破綻了,那我溜了。”
“誒誒!這位俠客!您別走啊!好歹給小的送個飯吃吃啊!”
這不叫還好,米豆一嚷嚷,一旁值夜的士兵被吵醒了來,她伸手想去抓那忽然出現的黑衣男子,卻只見那男子一下子潛入黑暗,消失在了視線中。
“媽呀,我必須得跟小姐講……”米豆抱著膝坐回了獸籠的一角,她瞪大了眼。
次日,鹿燃歌拖著撕痛的玉體,被晚月攙扶著來到了米豆的獸籠前,晚月將帶來的食盒打開時,米豆饞的淚流滿面,她一把奪過那飯菜和水,背靠著獸籠狼吞虎咽起來。
“米豆……”鹿燃歌擰著眉耷拉著眼皮,“你莫要調皮了,白賢王沒有廢了你已是仁慈,今日我央求了許久他才愿意放了你。”
米豆一下子停了筷子不吃了,她生氣地將碗筷摔到了一旁,氣鼓鼓地看向一邊,不吭聲。
鹿燃歌見她不語,無奈地搖了搖頭:“米豆,你若是懂他,懂我我,就不該如此。”
說完,鹿燃歌便轉身離了去。
米豆偷偷回瞟,才發現自家小姐被白賢王玩弄的似是行動不便,便更氣了。
她總是覺得,鹿燃歌雖善良勇敢,但在男子面前,卻永遠懦弱無能似的。
她想起了昨個夜里見到的那個與陸青衣長得十分相似的人,有種不好的預感,便又萌生起了回長安的決定。
白虎大軍從那謬神山出發時,鹿燃歌早已為米豆安排好,在山間的鎮子里買了匹馬給她,她剛騎著那矮馬走出了鎮,便發現不遠處有個男子看起來格外眼熟,她仔細回憶了半天,那人竟是七日前陸青衣招入竹苑的家丁!
好家伙,原來主子派人跟蹤我!
米豆這下有些沾沾自喜,難怪一路走來雖偶遇險境,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是陸先生派人在背后保護自己了。
待那矮馬的蹄子小跑到那壯漢面前時,米豆仰著下巴笑了:“陸先生派來保護我的?你姓甚名誰?”
只見那壯碩男子面無表情:“你可是給主子找了不少麻煩。”
米豆一愣,竹苑居然有敢說教她的家丁?她這下不服氣了,指著那壯碩男子嚷嚷著,而胯下的小馬,卻不聽使喚地往前一直跑,令她不得不回身拽緊了馬繩。
米豆被那矮馬馱著沒跑多遠,便見到了不遠處熟悉的翡色馬車,她心里大喊不妙,那是主子的馬車,看來這次自己真的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