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蒙眼起夢魘,九鳳孤身帶骨!
不知王,北有懼,興亡大野!荒!”
陸青衣聽那寧煙唱完了一曲,便見著四周開始一樣百姓圍上前指指點點,不一會,里頭那琵琶聲又起,寧煙加快了那調式的節奏,將曲變得急且蒼涼。
“這歌唱的是何事,這么凄涼?”一個牽著孩童的婦人大聲問道。
“這第一句不是講的白虎軍和朱雀軍北上艱難的意思嗎?”一個壯年小伙不耐煩道。
“后一句說的前朝將軍李蔥郁殲滅和招降匈奴之事,聽我爺爺說啊,李將軍當時一路戰到了禹疏國,只在那城墻大喝一聲,里頭就直接歸降了!”一旁一個大伯神色飛舞。
“所以這是在諷刺白賢王無能沉迷美色?”
“呸!聽完第三句了嗎?”
陸青衣此時早已下了馬,讓白澤自行回到竹苑后,自己在煙柳閣對面的茶館二樓坐了下。
店小二見是常來的貴客,心中有數,一聲不響地將茗茶泡上,合上了雅間的門。
“第三句?三水蒙眼起夢魘,就是說濛軍早就在北地殺紅了眼的吧?這可還是夏月的事。”
“那這么說詞中的九鳳就是唱的白賢王了?他一個人帶著幾個年輕的副將北上,哪有勝算可言?白虎軍和朱雀軍出城那日看起來雖是威武,但誰不知道啊,冀州有北興王撐著呢,要打也應該是派最近的北興王上去打啊!”
“這…這豈不是故意把白賢王和前國師培育的兩軍送上絕路?”
“那長安,長安會亂嗎?!”
“你想多了!北上的軍隊還不及城中城外駐軍一成,何況大野北部散布的活死人竺族尚能替我們擋擋,你就操心操心你那北番貿易好不好做吧!”
“那最后一句的亂序…到底為何意?”
……
陸青衣聽著樓下的喧嘩,云淡風輕地飲下了面前清香撲鼻的蒙頂茶,那是他過去的某一次穿越里,與鹿燃歌在蜀地成功匯合前,兩人在茶樓里隔著簾對暗號時,她與他所同飲的茶。
眼見著時機成熟,只要等容夕帶著她從北地回長安,他就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只是不知,她現在是否安好。
他起身剛想親自去城南驛站瞧那有沒有米豆傳來的密信,卻不想白弦忽然推門而入——
“哈哈哈,陸兄弟,你果然也在這喝茶,你剛剛聽到那對面煙柳閣來的傳聞沒?”
白弦在他對面一腚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蒙頂茶,飲下去后一臉暢快:“好茶!下次來了我也點它!”
陸青衣煩悶地深吸口氣:“白世子有何事找在下?”
“世子?”白弦笑嘻嘻地望向窗外,“陸老弟消息真是靈通,上午皇上剛給封的。”
陸青衣凝眉不語。
“陸老弟,”這時,白弦瞧了眼門外,見無人,便湊上前低聲問道,“最近長安內,暗影閣的人都出了城,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