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本能,讓她此刻顧不得疼痛,咬著牙用劍劃斷了臍帶,學著孫婆子教她的方法挽了一個結。
然后用那件柔軟的布衣,擦拭著孩子身上的血跡。
接著用白色里衣做了一個襁褓,把孩子包了起來。看著這個虛弱的無助的小東西,綠寧的心柔軟的一塌糊涂。
她并非一無所有,至少她還有這無上至寶。
她親了親這個小東西,眼淚滴答滴答的掉在了寶寶的小臉上。
綠寧把寶寶放在身邊,然后艱難撐起虛弱的身體,起身換了一身衣袍。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和血水浸透。如今冷的她有點發抖,還好廟里有前面的人留下的一些劈好的柴火,用火折子點了堆火。
她找到一個破瓦罐,用衣服擦了擦,也顧不得臟不臟,取出隨身帶的水囊,加了點黍米熬起粥來,她要活下去。
要快速恢復體力,要不沒有奶水,寶寶吃什么呢。
不知此時如果他的父親,看到她如今的慘樣會心疼成什么樣子。
只可惜綠寧不知道,再也不會有這么一天了,她的父親在她走的時候急怒攻心,誘發了早年練功時留下的隱疾,留下了咳血的毛病。
不久在一次比武之中,重傷不治拖延了幾日,還是撒手人寰。
走的時候擔心遠方的她,怎么也無法閉眼。莊子也早就易主了。
綠寧回到干草堆,拿起那件被血水浸透的披風,把沾滿血跡的干草取走換上了干凈的。
鋪上了一件冬日的大氅,半鋪半蓋的把自己和寶寶都裹在里面,覺得一絲力氣都沒有了。虛弱襲來,綠寧在里面,瑟瑟發抖。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綠寧撐起身,把寶寶放在大氅里面裹起來,留出小臉蛋。沒有碗,綠寧只有將就用破瓦罐,沒有勺子,找了一片樹葉,折了一個勺子。合著淚,就這樣綠寧艱難的吃著粥。
鏡頭一轉,
寶寶一歲了,小臉紅撲撲的,綠寧弄了些山果在集市賣著。賣完山果的綠寧。給寶寶買了些糖粥。一邊用手絹擦著寶寶臟兮兮的臉蛋,一邊給他的嘴里喂著糖粥,寶寶仰著臉望著她甜甜的笑著。
轉眼寶寶三歲了。綠寧已經在集市做了一個小攤兒,賣些小吃。
閑暇的時候,綠寧在給寶寶做一雙漂亮的虎頭鞋。
給父親寄出的那些信一封都沒有回,不知道是不是父親還不肯原諒他。
寶寶過來捂著她的眼睛,奶聲奶氣的說道:“猜猜我是誰?”綠寧反手一把把小家伙撈在懷里,親吻著粉嘟嘟的小臉蛋,說:“我猜你是只小狗狗!”
寶寶樂的咯咯的笑著,:“不是,不是,娘親猜錯了。我是綠子吟啊!”
歲月如梭又是兩載寶寶五歲了。
:“先生,請您收下這些東西,子吟就拜托您了,綠寧謙卑的放下銀錢和一些土產。”先生點點頭
:“子吟,子吟,你怎么又考第一啊!”私塾里有個胖乎乎的小男孩不滿的說道:“我也很努力了啊,先生偏心,最疼你了。次次都是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