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我見識短淺了,不過還是想要見識一下,大人口中能夠與柳生的醉臥柳堤相提并論的詩詞,還請大人告知。”
見袁無雙已經態度轉變,西門三葬滿意的點點頭,將柳永的雨霖鈴?寒蟬凄切吟來: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等他最后一句吟誦完,庭院中已經徹底安靜下來,除了閉目養神,當透明人的西門霸,不論是袁弘武,還是袁無雙等一干女人,都沉浸在詞的意境之中。
袁弘武面色相對平靜,身為古國王子,向來遇事處之泰然,他此時固然心中深深為之感動,面上卻波瀾不驚。
袁無雙則不然,女人是水做的,是感性的。和庭院中的其他幾個女子,在無聲無息之間齊齊落淚。
良久,眾女臉上的傷感遲遲不曾散去,西門三葬不禁心下有些尷尬,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相勸。
柳永的詩詞,對女人的殺傷力毋庸置疑,西門霸當初還在地球上時,作為一個宅男,也不時將他的詩詞拿過來借用,在網上故作深沉,勾一勾那些空虛寂寞冷的女子。
西門三葬作為分身繼承了西門霸的大部分記憶,卻是第一次將這些記憶拿出來用。
而且,剛才他特意動用了一下意境的力量,將柳永的這一首詞的意境無限放大,讓眾人都如同詞中的主角一樣,身臨其境的體會到詞中意境。
這殺傷力,果然是杠杠滴。
袁弘武最先回過神來,本來想趁機贊嘆幾句,以迎合西門三葬,哪怕這首詞并不是西門三葬的作品,但并不妨礙他順著西門三葬去夸贊這一首詞。
不過,他剛要開口,便被西門三葬示意不要說話。
順著西門三葬的目光,他看到了依舊沉浸在詩詞意境中的眾女,立即識趣地閉上了嘴。
漸漸的,袁無雙終于從意境中脫離出來。
“多情自古傷離別,能夠寫出這樣的詞,柳永此人確實可以與柳生相提并論。”
她輕輕擦拭干凈臉頰上的淚珠,繼續道:“而且,他只是一普通人,一生不足百余年,與柳生數千年的一生相比,何其短暫,從這一方面來說,其才情甚至比柳生還要更勝一籌。”
西門三葬贊同點頭道:“其實,柳永詩詞中,我更喜歡的還是那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哪怕與‘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一句相比,也是不差。”
一旁的西門霸聽到這一句,不由想到自己當初還在地球上學的時候,他覺得無論怎么看這首詞都是寫男女之情,是男主對意中人的思念。
結果操蛋的是,那時侯老師卻告訴他,男主的意中人并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
當然。
這不是說柳永喜歡男人,這個意中人指的是當時的皇帝,柳永作這一首詞,是把皇帝比作自己的意中人,以此來抒發自己對皇帝的一片忠心。
大概意思就是,不論你怎么不重用我,無視我。
我還是一直等待著你的臨幸...咳咳,應該是啟用,話句話說也就是女神虐我千百遍,我待女神如初戀。
雖然從這方面解讀,再結合柳永當時落魄的處境,確實很契合,但西門霸卻覺得,詩詞這東西,與小說一樣,一千個人有一千種解讀。
他在這一首詞中看到的,或者說他需要的只是這一首詞中表面意思就可以。
至于挖掘詞中深意,過份解讀其背后隱藏著的意思,在他看來沒多大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