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并沒有說話,繼續駕著馬車。
沒想到姐弟倆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此時已經到了大夏的與西隴的邊境,康馬邑,過了康馬邑這個小城,便入西隴境內。
康馬邑到西隴境有一處峽谷,到了馬車不能走的地方,佝僂老者仍然不停得咳嗽,似乎一陣風就要將他吹翻。
老者拿了一個小瓶子,突兀的手打開瓶蓋在花月霽鼻前晃了晃,花月霽蘇醒過來,隨即掏出了閃亮的匕首,花月溶和花月霽一陣驚恐,相互靠近,一個十四五歲,一個十二三歲,還如此年輕,難道就要結束年輕的生命嗎?
老者響起了他沙啞的聲音:“放心,只要你們兩個乖乖聽話,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下車跟我走。”順勢,割斷了他們手腳上的繩子,一陣酸疼干,踉蹌了好久久才勉強站起來。
花月溶緊握花月霽的手,緊張,害怕,心跳加快:“你…你要帶我們去哪里?”心里那個可怕的稱呼,試了幾次,終究不敢叫出來。
“不用多問,只管跟我走,有些事情必須做個了斷,我需要你們,才能等來我想要見的人。”老者淡淡說道,又咳了幾聲。
花月溶和花月霽跟隨其后,這里地處谷底,越往深處走,溫度越低,姐弟倆已經渾身發抖。
最后在一個寬敞的峽洞口停了下來。
走進峽洞里,洞中的景色真可謂是別有洞天:“山鷹戲熊”、“金雞獨立”等鐘乳石個個奇形怪狀,但又形態逼真,栩栩如生。
旁邊還有一張寬大的石床,還有許久未點過的燭臺,不知曾幾何時,這里應該住過人。
老者的眼珠對上了花月溶的眼,又重重咳了幾聲,突然沉聲笑了幾聲,對花月溶說道:“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嗎?可是你不敢確定!”
真的是他?花月溶渾身汗毛都炸立起來。
老者取下了面罩,面色烏黑,骨瘦如柴,似乎蒼老了二十歲,眼眶凹陷,不過就憑那兩顆眼珠,花月溶雖然滿腦子十萬個問號,依然能立馬認出,終于還是叫道:“夏,夏侯叔叔,你還沒死?你…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個老者赫然就是一個月前,大夏皇都驚魂慘案的受害者:大夏忠義侯,夏侯淵。
凹陷的眼睛頓時充滿了怨恨的色彩:“呵呵,花鶴天和蕭婧沒有死,我可舍不得先死!”
花月溶和花月霽同時覺得不可思議,夏侯淵是怎么死里逃生的?跟父親有什么關系,跟姨母又有什么關系,父親跟夏侯淵不是情同情手足嗎?怎么突然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花月霽更加不理解,問道:“夏侯叔叔,您是說我們的姨母蕭婧還沒有死?您和父親什么時候變成的仇敵?”
只有花月溶知道獨孤千尋是姨母的事,花月霽年齡較小,并不知曉。
“呵呵,姨母?花鶴天,情同親兄弟?與花鶴天稱兄道弟便是我此生最為屈辱之事,要不是他…”
夏侯淵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不禁又重重得咳嗽起來,搖了搖頭,:“罷了,犯不著與你們兩個小輩多費口舌,我茍延殘喘,留著最后一口氣,就是要把該算的賬清清楚楚算干凈,我然我死不瞑目!”
夏侯淵緩緩轉身,從后背看,幾乎已經七老八十,行將就木了,又重重咳了兩聲:“我在你們倆身上下了毒,無性命之憂,不過不能離開我十里的范圍,不然神仙難救,你們兩個可以去附近摸摸魚,打打獵,先填飽肚子,好養足精神看好戲!我先去養養神!”
佝僂的身影慢慢向里走去,里面還有洞天,定還有休息的石床。
要是平時聽到在這樣一個人間仙境的地方,摸魚,打獵,烤野味,那他姐弟倆絕對眉飛色舞,腳要蹦到天上去,現下這副境地,絲毫沒有心情。
不過花月溶有預感,接下來絕對還會有更加不可思議,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
一切只有靜靜等待,等待接下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