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話,大小姐前些天突然患了急病,大夫和御醫看了都毫無辦法,昨兒走了。”陳管家用袖子擦去臉上的兩行清淚,痛心不已。
老夫人捶胸頓足,哽咽難言,早些天還送南宮玉出嫁,才幾天的功夫,怎么這人說沒就沒了啊,
她手中的拐棍狠狠地戳了戳地面,指著陳管家怒道:“發生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差人來告訴我,你什么時候做得了將軍府的主了?”
陳管家跪了下來,滿臉委屈,“老夫人息怒,并非是老奴不愿告訴老夫人,老奴實則是有苦衷啊,大小姐病了之后,汪公公便來了府里,說此事關系到太子殿下的聲譽,不可聲張。”
此話說的半真半假,老夫人自己倒琢磨開來:莫不是圣上怕百姓暗自議論太子克妻,所以南宮玉生病的事不讓人知道?這么一想倒在情理之中,可是,她們又不是外人,怎么還不能說了?
“雪兒那丫頭呢?她怎樣了?”
最疼愛她的姐姐突然走了,這哪里受的了啊,老夫人擦了把眼淚,抬腿就要往清涼苑奔去。
陳管家見狀,趕忙起身,連衣擺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拍去,急忙追了過去。
“老夫人,你請留步,三小姐她昨晚整宿都沒睡,好不容易剛躺下,咱們還是別吵著她了,不如老夫人到廳堂坐會,喝口茶水。”
院子里,下人們忙碌著掛白綢,換白布簾,白燈籠,采買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時不時有嬤嬤來問陳管家擺酒席的事。
老夫人避開他,繼續往前。
“管家,你忙你的,我看了雪兒再來找你問話。”
“老夫人,三小姐真的才睡下……”
老夫人邊走邊沖他擺手,“我沒見著雪兒,心里不踏實。”
跟在后面的南宮靖繃著臉不說話,看來還在氣惱昨晚陳管家找人把他轟出去的事。
陳管家停下腳步,甚是無奈,罷了,隨她去吧,反正清涼苑有葉護衛在,誰都進不去,一會,老夫人還得回頭找自己,如此想來,管家掉頭匆匆趕往賬房,他得和吳算盤合計合計這葬禮的事。
果不期然,到了清涼苑的大門口,兩名護衛攔住了去路,惱得老夫人直跺腳,以前南宮玉當家時,誰敢阻攔她。
南宮靖更是火大,他伸手想一掌拍向右邊的護衛,哪知從后面竄出一條人影接下了他這一掌。
南宮靖后腿了幾步,定睛看去,竟是葉護衛,他立刻慫了下來,就他這三腳貓功夫,還不夠葉護衛練手。
只是,就算打不過,氣勢可不能輸了,“葉誠,你好大的膽子,連祖母都敢阻攔,你不要命了?”
葉誠冷冷看著他,道:“陳管家說過,不管是誰都不可打擾小姐休息,老夫人和大公子既是客,不如到廳堂里喝杯茶吃個點心。”
老夫人想找陳管家說道說道,可待她往后瞅去,陳管家早就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