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南宮雪都待在南宮玉的書房里,沒日沒夜廢寢忘食,幾乎把書架上的書籍都看了一遍。
直到第六天夜里,陳管家匆匆來報,太子殿下來了。
南宮雪大驚,太子如今可是被魏帝下旨禁足,他來將軍府要是被魏帝知道,定要受責罰。
“忠叔,你親自領太子殿下去靈堂,切記不可讓人發現太子殿下的身份。”言下之意,不許當眾對太子行大禮,更不可直呼他為太子。
陳管家頷首,自是明白。
“葉護衛。”南宮雪又對身邊的葉誠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你這樣……”
面對南宮雪的貼近耳邊叮嚀,葉誠白皙的臉龐瞬間通紅,他點了點頭,立刻從院子角落的后門出去。
小翠扶著南宮雪走過長廊,剛到前院,便見太子踉踉蹌蹌地走來,旁邊的小太監緊緊扶著他。
南宮雪沒有立刻上前,待他入了靈堂,這才緊跟過去。
“雪兒見過太子殿下。”
南宮雪微微曲膝,行禮,旁邊的陳管家和小翠隨即跪了下來。
太子幾乎站立不穩,他一手扶著棺木,一手沖南宮雪揮了揮手,本想說免禮,可淚眼朦朧盯著木棺里已經梳妝好了的南宮玉,卻愣是說不出話來,只有淚如泉滴、低頭抽泣。
南宮雪起身,陳管家和小翠也一并站了起來,立在一旁。
望著太子傷心欲絕的樣子,南宮雪亦悲從心來,這幾天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緒,一下子又回到當初,想勸太子節哀順變,無奈自己也淚流滿面。
到是陳管家紅著眼眶開口,“太子殿下,你有傷在身,可得注意身體,大小姐她既已去,還望太子殿下和三小姐能保重身體,節哀順變。”
南宮雪擦拭臉上的淚水,道:“殿下不是禁足了嗎?怎么還能出宮來看姐姐?”
太子殿下的貼身太監李安福對南宮雪微微彎腰,道:“回三小姐的話,殿下是偷偷出宮來見大小姐最后一面的,皇后娘娘在東宮,小姐請放心。”
明天南宮玉就要下葬,太子這才不顧身體的傷,不顧后果哀求皇后讓他來見南宮玉最后一面,皇后也知南宮玉在太子心里的地位,若是這最后一面沒見著,只怕他以后都會郁郁寡歡,所以便同意了。
南宮雪蹙緊眉頭,倘若太子殿下私自出宮的事被人告到魏帝那里,這下恐怕連皇后都會受牽連,眼下還是勸太子殿下速速回宮才是。
“殿下此番出來不可久待,既然已經看過姐姐,不如盡快回宮去,也省得皇后娘娘擔心。”
太子軟綿綿跌坐在地上,他看著南宮雪,哽咽道:“雪兒,我對不起玉兒,要不是因為我,她就不會死,我好后悔,我不該娶她,更不該離開她片刻,她的劫難都是因我而起,我真想跟她一起去了……”
此話一出,驚得李安福,南宮雪幾人紛紛跪了下來。
“殿下千萬不可有此念頭,你乃大魏儲君,是大魏未來的圣上,怎可輕易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