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哪會好端端的尋死,又不是生無可戀,想到那明晃晃的利刃刺進自己的身體里,這得多痛啊!小翠猶如感同身受,打了個冷顫。
聽了春梅的話,南宮雪并未抬眸,她繼續寫著,暗自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一個人拿著長劍刺自己的胸口,除非用手握著劍身,可他們的手掌并未受傷……”
說到這,她提起筆,頓住了。
不是自殺,那互殺呢?可,可他們都是大魏的護城軍,又怎會拿自己的命來陷害太子殿下?除非他們……亦是細作。
思至此,南宮雪大驚,就連筆尖上的墨汁滴落到紙上也毫不自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春梅見她握筆的手開始顫抖個不停,人也呆呆的不出聲,急得大聲開口喚她。
南宮雪回過神來,瞅了一眼春梅,見她滿臉擔憂,只好寬慰道:“我,我沒事。”
她似乎想到前世夏河為什么會失蹤,因為他很有可能就是南楚的內應,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么這些年來,城里混進一萬的敵軍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光放人進城也不行,還得有人為這些人編戶入冊,否則將會以黑戶的理由被逐出京城,能辦此事的,便只有戶部。
戶部,兵部,竟然都有南楚細作,而且還是繆謀多年,南楚皇帝還真是有耐心,有毅力啊!
莫非在十六年前,南楚質子楚子丹來大魏時他們就開始謀劃?還有黑旋風,他在大魏多年,早已在黑市聚集了不少的財力和勢力,更不可小覷了。
南宮雪放下筆,接過小翠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去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春梅,去把李護衛叫來,我有事吩咐他去辦。”
“誒,奴婢這就去。”春梅見她神色嚴肅,自知事態嚴重,便不敢多問,匆匆往外奔去。
沒過多久,李青已到,只見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明亮的雙眼望向南宮雪,朗朗道:“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南宮雪示意他起身,她端起茶盞淺喝了口,潤了潤嗓子后才問,“我記得你有個親戚是在案牘庫當差,是嗎?”
李青站起身來,點了點頭,雖是親戚,可人家眼高于頂,自然看不起他一個小小的護衛,所以往日不常走動。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務必從他身上探出兩年前田大人那件案牘失竊案的真相,但是有一點,你不能讓人察覺是我在查這事,能辦到嗎?”
“既是小姐吩咐,李青必定辦好此事。”
李青細想下,那親戚平日里好酒,只要多走動幾回,多提幾壺好酒,應該能成。
若實在沒轍,便將他灌醉了,酒后容易吐真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