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回到帶有寒氣的屋里,本以為安然公主已睡,沒想她卻睜開了雙眼,“是否有什么可疑之處?”
綠蘿低著頭立在一旁,“奴婢仔細瞧過了并沒有,公主,三小姐說不定真的是敬佩你,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安然公主哼笑一聲,世人都以為她與懷王姐弟情深,卻不知她心里有多討厭這個弟弟,就是因為他暗地里對母妃提議,所以父皇才會賜婚王偉義。
可是,討厭又如何,他依舊是自己的親弟弟,除了助他,還能怎樣?與他為敵嗎?母妃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又道:“世子今日可來了?”
“來了,不過聽他身邊的侍衛說,楚世子正在喝著悶酒,公主,可,可要喚他來?”綠蘿緊緊捏著衣袖,說完這話,心有些慌。
“不用。”以前不用,現在就更沒必要了,人人都以為她來這是尋柳作樂的,可誰又知她只是來買醉忘卻煩惱而已。
安然公主重新閉上雙眸,眼角滑落一滴冰冷的淚水。
……
唐慕白癡癡地看著轎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他仰望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暗自感謝起老天爺來,若不是讓他重活一回,又如何能與她如此親近。
只是這一世,許多的事情都沒按原來的樣子發展下去,他更猜不透南宮雪到底想干什么?
“公子,原來你真在這啊,可讓老奴苦找許久。”
唐慕白回過頭,見是府里的木管家,不禁奇怪起來,“木管家為何找我?”
木管家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急切道:“夫人正著急找你呢,公子還是速速回去,晚了怕要挨罵。”
以往他無論回去多晚,甚至夜不歸宿,長公主都不會說他半句,唯一的可能,就是家里來了客人,還是女客人。
唐慕白露出不悅之色,“木管家,這次母親又給我找了哪位大人的女兒?”
木管家呵呵一笑,裝傻充愣起來,“公子,老奴都出來找你了,自然不知府中來的客人是誰,不過,公子來天仙樓的事,夫人可都知曉了,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
唐慕白咦了聲,怒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人在母親面前胡說八道搬弄是非,要讓我知曉,看不劈了他的嘴。”
“公子還是莫要呈這口舌之爭,夫人正等著你哩。”想到唐府廳堂里坐著的太傅老大人,木管家是真的想看他家公子如何應對。
待唐慕白回到唐府,已然是亥時,這么晚了里面靜悄悄的,他還以為客人都已走,本想偷偷溜回寑房,卻沒想,長公主從廳堂里走了出來,并叫住了他。
“慕兒,你干什么去了,這么晚才回來。”長公主蛾眉螓首,不怒而威。
“母親,孩兒是去查一樁案子,故回來晚了,讓母親擔心,是孩兒不孝。”
“你確實是去查案,不為別的?”長公主看著唐慕白那張不拘言笑的臉,嘆了口氣,都是隨了自己,怪不得誰。
“前天不是說好了,今晚約了呂夫人和她家的小女來府中相看的嗎?你倒好,讓人家白白等了幾個時辰,你一直這樣子,往后還有誰敢來?
慕兒,你年紀已經不小了,怎能還這么吊兒郎當的,你要再不肯相看,那母親只好請圣上為你賜婚了。”
長公主實在對他沒轍,放眼京城,有哪家公子二十六歲還沒有成親的,與她同年紀的婦人,孫子都有半腰高了。
為此,她操了多少心,偏偏唐慕白還不上心,天天說忙忙忙,她很贊成男兒當以國事為重,可傳宗接代也是頭等大事。
唐慕白最愁的就是長公主隔三岔五的要幫他物色人選,還記得前世,他追隨賢王,被人誤會是斷袖,她一怒之下跑去寺廟里帶發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