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宮辰才寫信給太傅,請他出面促成這門婚事,將來若是自己犯了事,也不至于連累到南宮雪。
唐慕白又沖太傅行了一禮,“那孔爺爺慢走,慕白就不遠送了。”
太傅道:“回吧,這事能不能成就靠你了。”說完,舉起了細竹,毛驢見狀,抬起蹄子慢吞吞地走了。
唐慕白滿腹心事回到廳堂,長公子與唐老爺紛紛看向他。
“慕兒,京城里那么多的姑娘,你一個沒看上也就罷了,還偏偏喜歡南宮雪,永樂公主到底哪里不好,你要一口回絕了皇后?得虧皇后氣度非凡,不與你計較。”
“那母親說說,雪兒到底哪里不好?”唐慕白說了許久的話,早已感到口干舌燥,他拿起茶盞,一飲而盡。
唐老爺最是不能容易一個姑娘家家的去那煙花之地,他捋著短小的胡子,道:“想那安然公主常年呆在樓蘭坊里夜不思歸,雖說明面上無人敢議論公主,可暗地里卻都在嘲笑王侍郎活得窩囊。”
有些話過于齷齪,唐老爺自然不好說出來,“你難不成也想成為第二個王侍郎?”
安然公主與兵部侍郎成親整整三年,卻不曾誕下一兒一女,縱然這樣,王侍郎還不曾納一門妾氏回來,有人說王侍郎過于癡情,也有人說安然公主過于霸道。
唐慕白笑道:“其實是我帶雪兒去天仙樓的。”
“你,你平時根本不去那種地方,為何會帶她去?”
知兒莫若母,唐慕白的秉性與唐老爺一樣,從不喜歡沾花拈草,更不喜歡流連煙花之地,當初,長公主就是看中唐老爺這點,才會同意嫁于他。
婚后,兩人相敬如賓,恩愛異常,長公主更是從長公主府里搬到唐府,并讓府里的所有人不準稱她為長公主,而是稱她為夫人。
唐慕白慢悠悠地剝著一個粟子,良久才回道:“那是因為,因為孩兒想讓她吃醋,孩兒想看看她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他咬著糖粟子,想到在床板的那一幕,頓時覺得今晚的粟子敵入心菲,不知不覺間,臉上亦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長公主與唐老爺面面相覷,他們何曾見過唐慕白笑的如此開心,瞧他一口一口雪兒叫得這么親熱,想必是真真喜歡那南宮雪吧。
“那她為什么不徹查南宮玉的案子?”
“那母親可知南宮玉是怎么死的?”唐慕白輕輕拍掉手上的渣子,反問長公主。
其實南宮玉被人凌辱的事沒有幾個人知曉,大部分的朝臣只知道她被捅了十幾劍而已。
長公主也不例外,所以聽到唐慕白這么問,她很是奇怪,“她不是被人用劍刺死的嗎?”
唐慕白嘆了口氣,“其實她死前曾被人污辱過。”
“啊!這,這……”長公主渾身忍不住抖了好幾下。
說起京城中的貴族小姐,長公主最是敬佩南宮玉的為人,且不說她的心性如何,單憑她對人對事的態度就讓人折服,卻沒想,如此冰清玉潔的一個姑娘家,竟落得這么悲慘的下場。
唐老爺依舊不明所以,他皺著眉頭,“這不是更應該為她抓拿兇徒報仇嗎?”
同是身為女子的長公主突然有些明白過來,“莫非是南宮雪為了保住她姐姐的名節,這才不肯將此案公開?”
唐慕白雙眸暗沉,點了點頭。
三人沉默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