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南宮家的人都這么不懂規矩的嗎?沒經過主人的同意就私自闖了進來,還真是沒教養。”
小翠瞧去,這鄭老夫人滿頭金飾,手腕與脖子處更是戴著厚重的金鐲子和金項鏈,抬手間,五指竟有三指帶有金戒指,一身土黃色的花衣裳配她那張略黑的老臉,顯得極不相襯。
小翠的腦海里出現四個字來:窮人乍富。
鄭老爺在世時只是個九品的芝麻小官,后來鄭清風不知怎的攀上了權貴,當上了御林軍的副統領,所以這鄭老夫人依靠著大兒突然暴富了起來,過慣了窮日子的她自然會想著要好好享福,她今天打扮成這樣,南宮雪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只是南宮雪亦沒給她好臉色,冷冷道:“老夫人你誤會了,剛剛是鄭統領請我們進來的,只是沒想到這諾大的一個北苑,卻連個倒茶的丫鬟都沒有,也不知是不懂禮數,還是過于寒酸。”
鄭老夫人身邊的余嬤嬤轉著眼珠子,“老夫人,丫鬟并沒有說大公子回來了。”
“三小姐,今日來的還真是不巧了,婉兒這丫頭前幾天冒著雨跑出去玩,這不昨兒個受了點風寒,眼下正休息著呢,不如你改天再來?”鄭老夫人拿著條帕子擦了擦臉,口氣有些不耐煩。
“老夫人,這天寒地凍的,我大老遠的跑這一趟也不容易,我得親眼瞧見了婉姐姐安好才能放心回去,我就見她一面,你總不會不讓我見吧?”
鄭老夫人一聽這話,立刻板著張臉,本來她就看不起南宮家的人,前段時間南宮雪逛天仙樓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更是覺得南宮家都是沒有家教,又庸俗的人。
鄭老夫人斜睨著南宮雪,一臉鄙視,“喲,瞧你這話說的,我鄭家難不成還會虧待南宮婉?”
南宮雪折返回到屋里,她往蒲團一坐,朗朗道:“鄭老夫人該不是覺得我婉姐姐在這過得是好日子吧,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沒的,你比我們更清楚,總之今日,我若見不到婉姐姐就不會離開鄭府。”
鄭老夫人提高了嗓音,“三小姐,你可不要搞錯了,我大兒可是御林軍副統領,小兒可是護城軍校尉,她能嫁到我們鄭家,可是她幾輩修來的福氣。
如今她已不能生育,我鄭家肯養著她已是天大的恩惠,三小姐可不要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她又低聲嘟囔: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誰愿意繼續留著吃白食。
南宮雪聽了這話,一股怒氣直沖腦門,她突然站了起來,指著鄭老夫人的鼻子,罵道:“你還是人嗎?你就是一個老妖婆,我婉姐姐為什么會生不了孩子?還不是鄭清陽那畜牲打的。
要不是婉姐姐死活不肯和離,我顧念她的臉面,我今天非打你幾把掌不可。”
余嬤嬤擋在面前護主,“三小姐怎可如潑婦罵街般,竟沒半點大家閨秀的風范,將軍府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
南宮雪實在忍無可忍,她擼起袖子,左右開弓打了余嬤嬤兩巴掌。
還別說,這余嬤嬤顴骨撥高,南宮雪打了她兩巴掌,這手掌竟有些生疼。
她呲著牙,甩了甩手,喝道:“你這賤奴,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以下犯上就該亂棍打死。”
南宮雪這般威猛,就連小翠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她還從未見過自家小姐這么不顧形象的樣子,既感到有些興奮,又暗自擔心,畢竟葉誠沒在這。
余嬤嬤嚇住了,她跟著老夫人幾十年來,還從未有人打過她,她捂著通紅的臉,低嚎了起來,“老夫人,奴婢,奴婢冤啊!”
鄭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險些站立不穩,她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脾氣這么潑辣,完全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她指著南宮雪,恨恨道:“我總算明白了,南宮婉為什么會偷銀子,原來是蛇鼠一窩,都是一群沒有教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