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你終于回來了,你瞧瞧你的好媳婦,她勾結外人來府里欺負我這老婆子,還在你爹,你祖父,你太祖父,你太太祖父這里大吃大喝,我只說了她們幾句,這南宮雪就想打人啊!”
鄭老夫人拿著帕子捂著臉,低聲抽泣了起來,那模樣,不知內情的人還真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對于自家老娘的性子,鄭清陽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芝麻大的小事,偏她會說成西瓜那般大,可身為兒子,倒也看不得老娘受了委屈,不管這委屈是大還是小。
“婉兒,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這樣招待貴客的?”鄭清陽指著地上的骨頭,斜視著南宮婉。
“虧你還是北苑的當家主母,要被傳出去,我鄭清陽還有何臉面見朝中的同僚。”
南宮雪見他一來就數落南宮婉,根本不問事情的前因后果,正所謂是看你不順眼,不管你做什么都是錯的。
“鄭大人又何必顧左右而言他,我今日要不來,還不知婉姐姐被你鄭家欺負成這模樣,我心疼她,給她帶來吃食,不在這祠堂吃,難不成讓她回寑屋吃嗎?如果真是那樣,只怕鄭老夫人更有別的理由責罰她吧?”
鄭清陽的身材魁梧,長得也相貌堂堂,他低頭瞧著南宮雪,似笑非笑,他暫時還不想得罪將軍府的人。
“三小姐何出此言,我何時欺負婉兒了?她之所以被罰跪,那是因為她順走了寶兒的銀票,我要是真的跟她較勁,我早就把她押送官府了,到時只怕三小姐你要到牢房里探望她。”
南宮婉紅著眼眶,咬著下嘴唇,心里早已對他沒有了當初的情誼,“清陽,我根本就沒偷她的銀票,你為何不信我?我情愿你去報官,我也不愿背負偷盜的罪名。”
“二郎。”
朱心寶扯了扯鄭清陽的袖口,正想跟他說銀票已經找到了,老夫人卻故意打斷她的話。
“報什么官?你南宮家可以不要名聲,我鄭家可丟不起這人。”
南宮雪疾言厲色,“鄭老夫人口口聲聲誣蔑我婉姐姐是小偷,既然如此,那就報官,請官老爺來斷斷這是非黑白,我南宮家也是容不得旁人誣陷。”
鄭老夫人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哼道:“那么麻煩做什么,我兒子就是官,他說是就是。”
南宮雪沒搭理她,反而吩咐葉誠,“你速去衙門,請官差過來。”
“等下。”鄭清陽及時叫住了葉誠,他轉過身又道:“三小姐,此事就到此為止,婉兒不用再跪祠堂,你也莫將此事鬧大,可好?”
“鄭大人說得好輕松,難不成我婉姐姐就白白任你們誣陷?此事不說個清楚,我定然沒完。”
“葉誠,速去請官差。”
鄭清陽實在沒想到,南宮雪年紀輕輕,可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怎么跟個年長的人似的,令他有那么一個錯覺,似乎在跟官場里的老狐貍打交道。
“別去別去,二夫人不是小偷。”朱心寶從身上掏出兩張銀票,又繼續道:“我今兒一早從木柜里找到了二郎放我這的銀票,這都怪我,沒及早告訴你們。”
朱心寶把其中的一張銀票遞給了南宮婉,“二夫人,你別怪二郎和老夫人,這都是心寶的錯,你要打要罵,心寶絕無怨言。”
小翠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這朱心寶還真會做人,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