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從身上掏出一張紙來,裝模作樣瞧了瞧,“小姐沒記錯,這里面記錄著鄭大人在七月份的時候,與旺銀賭坊的王老板達成共識,將賭坊的一萬兩收入放進了自己的腰包,并且事后,鄭大人將王老板殺人滅口,并制造王老板卷款潛逃的假象。”
鄭清陽大驚,險些站立不穩,這事他做的天衣無縫,怎的南宮雪卻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是在詐他?
南宮雪見他眸光微閃,沉默不語,她輕笑道:“你不用考慮那份證詞的真實性,你只需要擔心,如果黑老板知道此事會拿你怎么辦?”
鄭清陽極力隱藏內心的驚慌,他,哼了聲,“無憑無據,黑老板如何會相信一個黃毛丫頭說的話?”
屋里就剩鄭清陽還有南宮雪主仆三人,她倒也沒想隱瞞他,“當初你殺王老板的時候,你刺的是他的左胸口,可你萬萬沒想到,這人的心臟竟是在右邊,所以他逃過了一劫。
雖說命是保住了,可這身體沒有半年光景休養也好不了,你若不信,我便給你瞧瞧這筆跡。”
“葉護衛,把證詞給鄭大人看看清楚,反正人在我們手上,倒也不怕鄭大人搶了這紙。”
葉誠將供詞舉起,任由鄭清陽看了個遍,王老板是左撇子,他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倒是好認得很。
黑旋風殘忍的手段,鄭清陽早就知曉,他自然不敢拿此事來冒險,只是他沒想到,南宮雪的心機如此的深,為了南宮婉,她竟然把王老板都找了出來。
“三小姐當真耍得好手段,為了我與婉兒和離,不惜花費那么多的心思,鄭某萬分敬佩。”
南宮雪淺笑,“多謝鄭大人的夸獎,我只是不忍婉姐姐繼續受苦而已,你若同意與他和離,并且不再找我叔父的麻煩,那么我也向你保證,王老板不會告發你,這份證詞也不會出現在黑老板面前。”
鄭清陽沉思了一會,此事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因為要是被黑旋風知道自己吞了賭銀,那黑旋風絕對不會放過他。
“三小姐,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向你告的密?”
吞下賭銀的事,只有他與王老板知道,她南宮雪要沒聽到一星半點,又怎會特意去尋王老板,并且以此來要挾他。
南宮雪從一個包里掏出兩份和離書來,她笑奤如花,聲音異常清脆,“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鄭大人以后還是少喝些酒為妙,酒后容易失言,也容易吐真言。”
“這兩份和離書,婉姐姐已簽好了名,只等你了。”南宮雪對小翠使了個眼色,小翠會意,遞給鄭清陽一支筆。
名字已簽,筆墨也都準備好,還真是早有預謀志在必得,鄭清陽苦笑,縱然他不想和離,可眼下不得不聽南宮雪的。
他接過筆,迅速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還望三小姐說話算話。”
南宮雪將其中一份和離書遞給小翠,她瞥了鄭清陽一眼,“只要鄭大人遵守承諾,我南宮雪就一定守口如瓶。”
“小翠,葉護衛,我們走。”
大事辦妥,主仆三人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鄭家祠堂。
只留下陰沉沉的鄭清陽,他氣惱地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那些牌位險些掉落下來。
“酒后吐真言……”他喃喃地念著這句話,突然想到,前些日子,他與楚子丹在天仙樓喝酒的事,依稀記得當時的他半醉半醒間曾提過旺銀賭坊的事,可他不確定是否將王老板的事告訴了楚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