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別怪叔父狠心,叔父只是不想家破人亡而已。”南宮言說完這句話,不在理會還跪著的南宮雪,邁著大步向前院走去。
南宮雪抬眸,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耳邊卻傳來嘀嘀嗒嗒的雨水聲,不知何時竟下起了小雨,陣陣寒冷襲來,卻不及她那顆冰冷的心。
“小姐,地上涼,還是趕緊起來。”小翠紅著眼眶,扶起她。
南宮雪之前在鞠園汗濕了里面的衣服,卻還來不及換上,如今寒風一吹,妥妥得受涼了,她止不住咳嗽了好幾句,頭也有些暈了起來。
葉誠看著她小臉通紅,他緊握拳頭,亦是心疼她,“小姐,據二爺講,這戶部尚書定然知道此事,不如我找人悄悄將他綁了,嚴刑逼供,不怕他不說。”
南宮雪搖了搖頭,“綁架朝廷重臣,引火燒身不說,還會打草驚蛇,更何況嚴刑逼供出來的名單,多半真假參半,我不想有無辜的人受連累。”
南宮言不愿說,南宮雪并不怪他,畢竟他也不想南宮府里的人出事,若換作她,她也不希望哥哥和父親出事。
只是沒有這份名單,她又如何去汪府與汪全談交易。
“小翠,我可能生病了。”嗓子疼痛又渾身無力的她,頓時身體一陣寒冷顫抖。
小翠急忙把手背靠在南宮雪的額頭上,異常滾燙,她大驚,“小姐,你額頭好燙啊!”
葉誠蹙緊眉頭,暗暗埋怨自己一直跟在她身邊,竟沒發現她的異樣,他想都沒想,脫下外袍披在南宮雪的身上。
“小姐,屬下送你回將軍府吧。”
南宮雪點了點頭,她也不想孫老夫人她們擔心自己,更不愿南宮言以為自己是故意裝病,好讓他于心不安。
“那你把馬車趕到后門來,我們從后門出去,記得讓守衛的人支會哥哥一聲,就說我有急事,就先回府了。”
葉誠見她連說話都顫抖不已,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拔腿就往前院奔去。
馬車里,小翠摟緊了冷得發抖的南宮雪,嘴里卻在抱怨南宮言,“二爺真是的,明知道小姐身體不好,還讓小姐跪在地上吹了那么久的冷風。
合著不是他生的孩子不知道心疼,依奴婢瞧著,小姐就不該幫他還那五萬兩的賭債。”
南宮雪再一次裹緊了氅衣,卻依舊寒冷,頭更加痛,“小翠,性命攸關之事,怪不得叔父,沒有名單,那我再想想別的法子。”
此時的她已沒有精力想什么法子,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人也越來越困。
葉誠將馬車趕得飛快,有好幾次險些撞到行人,他只盼著能快點回府,好讓白大夫給她治病。
世上的事總是有那么幾次事與愿違,他越想快些,就越是碰到事。
這不,剛出了鬧市的街道,轉角處險些相撞向一輛馬車,幸好他及時勒緊了韁繩。
“喂,你趕著去投胎啊。”另一輛的車夫跳下馬來,指著他大罵。
葉誠自知理虧,語氣便軟了一分,“這位兄臺,實在對不起了,在下實在有急事,還望體諒。”
對面馬車上一雙白皙的手掀開了簾子,探出一個頭來,葉誠認得此人,她是李嫣身邊的丫鬟,卻沒想,這竟是李府的馬車。
“小姐,是將軍府的馬車。”看樣子,對方也認出他來。
果然,丫鬟跳下馬車,見李嫣掀開簾子要下來,忙撐開傘并伸手扶住了她。
李嫣瞥了一眼葉誠后面的簾子,冷哼一聲,“我道是誰這么囂張跋扈,在鬧街上策馬奔騰,原來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啊,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