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魏帝微閉著雙眼慵懶地靠在龍椅上,眼下他的怒氣已平息了許多,汪全托著拂塵彎著腰側在一旁,不敢出聲。
“你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劉錦繡?”魏帝睜開雙眼,實在想不通她為什么要謀害自己和皇后。
“陛下,還未對她審訊前,老奴不敢亂開口。”
“嗯,她是太子側妃,這事得讓太子知曉,朕想看看他要如何對待這事。”
汪全看著魏帝的眼底透露出一股寒意,便知道他已經懷疑此事是太子指使劉錦繡干的。
“老奴馬上派人到嶺南通知太子殿下。”
其實魏帝也有些懷疑汪全,就是因為那碟鳳舌。
按理說汪全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為何午膳和宮宴都有同一道菜?偏偏還是南宮雪喜歡吃的,他甚至懷疑劉錦繡和汪全合謀,故意毒害南宮雪。
可細一想又不對,萬一自己將鳳舌留下,那中毒的不就是自己?以汪全對自己的忠心,不可能冒這么大的風險。
他似笑非笑盯著汪全,慢吞吞地說道:“小全子,你且記得,不管是以往還是今后,你的依靠只能是朕,朕不希望你為了一點小蠅小利而站錯了隊伍跟錯了人。”
這話敲打得極其明顯,汪全如何不知魏帝已對他起了疑心。
他臉色微變,朝魏帝跪了下來,“陛下明鑒,老奴對陛下的忠心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絲毫不敢中斷……”
魏帝朝他揮了揮手,嘴唇輕撇,“行了,起來吧,每次都是這詞一點創新都沒有,你不膩朕都膩了,朕只是給你提個醒,省的你忘了自己是誰的人該為誰辦事。”
汪全起身,“謝陛下,老奴從不敢忘。”
“劉錦繡且讓她待在大理寺的死牢里,暫不審問。”
魏帝是想看誰最想救劉錦繡出來,或者看看誰最害怕劉錦繡招供。
汪全略一沉思,原不想這么快將事情說出來,可瞧著魏帝臉色陰沉,為撇清自己與這事的關系,他遲疑小會,才道:“陛下,老奴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魏帝掃了他一眼,“你跟著朕已有幾十年,雖說你這人是貪財了些,可你對朕還是忠心耿耿的,要是此話對朕對大魏有益,那你便說,要是些無用的廢話,不說也罷。”
汪全頭更低腰更彎了,“陛下,老奴收到密報,說元宵節京城中會有大事發生。”
“大事?什么大事?”魏帝挑眉,竟有些不信。
“老奴不知,不過老奴已抓到兩個南楚的細作,還未來得及審問。”
魏帝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甚是不以為然,“南楚一向對我大魏畢恭畢敬,區區幾個細作而已,諒他們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你又何必大驚小怪草木皆兵。
是不是這些年安穩的日子過慣了,你的膽子也變小了?你忘了?咱們也有密探在南楚,朕前幾日還收到密報,南楚一切正常,你就放心吧。”
“可是陛下,南楚的細作可不止幾個……”
魏帝怫然不悅,用力甩了甩寬大的衣袖,“好了,還有完沒完,一個劉錦繡已經夠朕煩心的了,今日朕只想好好過個年,你就別再給朕添堵了,隨朕擺駕靈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