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倒又忘了,她如今看不見,她微微低頭伸手摸去,“還是你口述我聽吧。”
李青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小姐,屬下已經查過了,十年前滅門慘案發生后的那年參加科考上榜的共有五位文官。
只是據查,這五人都沒有武功,其中升的最快的便是禮部尚書王英。”
王英這個人,南宮雪有印象,他本就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氏,祖上是做綢緞生意的,到了他父親那一輩,便花巨款在戶部買了個小官。
而王英本人甚是有才華,在他十八歲那年參加了科考,竟得了個探花,后被分到了禮部,從一個小小的主事做起。
從此他的官運一路暢通,不到三十歲已是禮部尚書,這都要歸根于他本身確實有才,為人處事又圓滑,再加上他家底雄厚,舍得花銀子打通各路的關系。
她還記得在前世,這人被新帝得以重用,不到四十歲就當上了丞相,可謂是奇才。
只是這人的家世如此明朗,不可能是滅門慘案的兇手,更何況他也沒武功啊。
南宮雪蹙緊眉頭,她的手指在冊子上輕輕地來回滑動,這就奇怪了,按理說她的推測應該沒有問題的啊,難道兇手不是南楚的細作?
小翠領著衛澤走了進來,“小姐,衛澤到了。”
南宮雪不想自己再次中毒的事讓小翠和李青知曉,便有心讓他倆出去。
“李青,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事容我再想想。”
“小翠,我有些餓了,你去給我煮碗蓮子羹。”
衛澤待兩人都走后,才來到南宮雪面前,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雖然極淡,可衛澤還是聞到了,他皺起眉頭。
“小姐可是又中毒了?”
“沒錯,至于是什么毒我并不知。”南宮雪說完很自覺的伸出了手。
衛澤卻并不急著把脈,反而探頭到她的胸口處,使勁地動了動鼻子。
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南宮雪正想斥責,衛澤卻先開口道:“小姐莫怪,你這衣服上留有藥味。”
一陣細聞之后,衛澤才跪坐在她面前把起了脈。
好一會,衛澤的臉色越來越差,眉頭也越來越緊。
見他許久不說話,南宮雪心里涌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莫不是楚清平的解藥真是毒藥?
“衛澤,怎樣?”
衛澤松開手,盯著她的眼睛,“小姐,你中毒后可是又服了所謂的解藥?”
南宮雪臉色頓變,果然,那解藥是假的,“是。”
衛澤雖然猜出此毒,可是不敢確定,要是知道是誰下的,或許更有把握,只是中了此毒必定亂了心智,事關南宮雪清譽,他有些不好開口。
猶豫再三,他還是問道:“小姐要是信我,可否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我?”
南宮雪低眸沉思,聽他的話語中已猜到自己中的是何種毒,眼下也沒好隱瞞的,便把所有的事告訴了他。
末了還道:“毒是楚清平下的,解藥也是他給的,衛澤,可是哪里有問題?”
“小姐中的是南楚特有的一種奇毒,名喚攝心,中此毒者身體燥熱,且體內奇癢無比,唯一的解藥便是與人圓房,以此來散發身體里的毒氣。
楚清平給小姐的解藥只能解一時的痛苦,可治標不治本,此藥反而與攝心相溶,形成了另一種毒藥,這毒我從未見過,竟不知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