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隱住了心緒,往安然旁邊坐了下來。
“安然,你都知道了?”楚子丹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她避開了。
安然盯著他的雙眼,斜睨著他,“沒錯,你可有什么好說的?”
楚子丹再一次抓著她的手,“安然,其實我這么做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我實在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你。”
安然用力甩開他的手,站起身怒目相對,“所以你就對他下藥?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你可曾想過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辦?”
一向極少落淚的安然,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這三年來,她心里的苦無人訴說,更無人理解。
魏帝惠貴妃都以為是安然心中另有所屬,不肯與駙馬圓房,一開始惠貴妃還會苦口婆心給她講大道理。
到了后來,不但是惠貴妃,就連魏帝一看到她進宮,就對她一通的斥責,罵她不配為人妻。
她三年無所出,旁人更是猜測她是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免不了在她背后議論紛紛。
而她每每獨守空房,心里的寂寞更是無人能懂,原以為樓蘭坊的男子美如畫,能讓自己開心起來,可她終究跨不過那道坎,愣是沒睡過一人。
楚子丹也急了,他猛然起身,抱住了安然,“安然,我當時真的沒想那么多,我腦子里就只有你一個,我是真的太愛你了才會這樣。
安然,既然你與他過得不開心,不如我們私奔,去找一個世外桃園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日子,可好?”
安然垂下雙臂,一陣冷笑,以前楚子丹這樣抱著她的時候,她心里異常的開心,可如今卻異常的嫌棄,嫌他那身子臟,她甚至都不愿碰他一下。
“當初你跟劉錦繡也是這么說的吧?在你心里,是愛我多些還是愛她多些?”
楚子丹再一次被她的話震住了,這事可比下藥的事嚴重多了,“安然,你說什么胡話呢,我和劉娘娘能怎會,怎會……”
“劉錦繡在牢里死了,一尸兩命,大人死不足惜,只可憐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一個月。”安然公主淡淡說道。
如果說安然之前的話都不足于讓楚子丹膽戰心驚,那么剛剛這一句足于讓他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對駙馬下藥,他可說愛極了安然才會做出這種事來,而她懷疑自己和劉錦繡有染,他也可死不承認。
但是她為什么會告訴他,劉錦繡懷有一個月的身孕?這定是被她發現了什么,細思密恐,楚子丹的后背一陣發涼。
他的反應,安然看在眼底,她嘴唇一揚,又道:“你可知劉錦繡是怎么死的?是母后親自命人賜她毒酒,她既已死,而你早晚也沒有好下場。”
楚子丹險些站立不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滑落下來,來之前他也曾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可他并不為意。
直到見了安然,他才發現自己與劉錦繡的茍且只怕已被人發現,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魏帝和皇后暫時是不知的,不然他也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
可到底是誰告訴了安然,楚子丹慚慚穩定了心緒,讓自己不再那么驚慌失措。
“安然,我不管是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和劉錦繡并無瓜葛,她肚子里的野種更是與我無關,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楚子丹舉起手,作出發誓的姿勢。
安然嗤之以鼻,退后一步離他遠些,她突然覺得這段感情就像是壓在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現在終于消失不見,心里頓時輕松了起來。
“不必了,你并非是我的什么人,無須對我保證,你的所有事我不會對父皇講,就當是我們相識一場,只是,從今往后,我會把你我的過往都給忘了,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