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貴妃知他心性高傲,能對蘇武這般態度已實屬不易,所以她點了點頭,“你盡管去吧,陛下那我自會去說。”
目送懷王離開后,惠貴妃重新坐下來,見自己的父親臉色略有不喜,她夾起一塊肉放到他的碗里。
“父親,你先吃點東西,你別怪景德,他性子歷來如此。”
蘇武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起來,并說道:“他是皇子,我又怎敢怪他,不過,他這脾氣在朝中可是很吃虧的,你須得好好勸勸他,讓他改改。”
“父親放心,女兒一直都有提醒著他對人莫要這般無禮,只是這孩子有些犟,比較難改。”
“剛剛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到底是什么事情?”蘇武放下筷子,奇怪地望著惠貴妃,眼下難道還有比抓拿細作的事情還要重要嗎?
見他提到這個,惠貴妃臉上既喜又憂,“父親有所不知,昨晚上楚世子曾來我宮里請安,在這小坐了會,這本無什么大事。
可今日一早南宮少將軍找到刺客昨晚換下的衣服,經他細查,此衣服有離異果的味道,我這才想起,昨晚楚世子的身上就有這個味。
景德知曉后,便決定帶人前去世子府查探,若那楚世子身上當真有傷,那么他定是昨晚的刺客無矣,將他抓拿歸案,也算是立功一件。”
蘇武聞言,呵呵一樂,笑道:“沒想到景德這孩子還是挺聰明的,趁著南宮寒等圣上的時候,他倒先把這功給立了。”
惠貴妃先是眉眼露笑,轉而又蹙起眉頭,“可昨兒楚世子來找過我,要是他真的是刺客,我怕圣上會疑我。”
魏帝這人疑心重,天下人都知道,要楚子丹真是刺客,那惠貴妃還真有同伙的嫌疑。
蘇武低頭,雙手在膝蓋處緊握拳頭,一番思索過后,他才說道:“無妨,等圣上醒來,你立刻到他面前去,就說楚世子想讓你在圣上面前為劉錦繡求情,可是你不同意,他只好忿忿離開了。”
“可是父親,劉錦繡已經被秘密處死了?”惠貴妃忍不住提醒他,一個死了的人,求哪門子的情?
“你這孩子怎的一根筋,既是秘密處死,那么你們都不應該知道劉錦繡已死,包括楚子丹。
我此舉,無非是轉移圣上的關注點,讓他以為,定是楚子丹哀求你救劉錦繡無望,這才起了怨氣行刺圣上。”
這么一解釋,惠貴妃明白過來,不由得贊嘆自己的父親老謀深算,還別說,此計甚妙。
魏帝最是恨不忠的女人,楚子丹為劉錦繡求情,那就是告訴魏帝他們確有一腿,這下,楚子丹只怕是厄運難逃了。
惠貴妃眼底露出一絲恨意,她一直以來都看不上那冒牌的楚子丹,偏就安然非是喜歡他。
要不是為了利用他,自己只怕早就把他的身份揭穿了。
只可惜她不知道楚子丹和懷王合謀給駙馬下藥的事,不然的話,只會更加的加深對他的恨意。
南宮雪清早醒來沒多久,李青便進來稟報,說城中都在盛傳,御林軍胡亂抓拿百姓的事。
聽聞后,南宮雪心知,昨晚唐慕白已得手了,魏帝果然只在乎自己的死活,一旦他的性命受到威脅,他便無所顧慮,完全沒有之前的瞻前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