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滑,三小姐注意腳下。”
三人跟著黑子,穿過長廊,來到最深處的牢房里,打開門,一股極臭又腥的味道撲鼻而來,南宮雪忙掏出帕子捂著口鼻。
黑子暗里咒罵,“這該死的酒鬼又死哪偷懶去了。”
他回過頭笑道:“三小姐莫怪,只因這幾日抓的人實在太多,倒夜香的人忙不過來。”黑子說道。
南宮雪蹙緊眉頭沒有說話,她怕一張嘴這難聞的味道就會直沖口里。
穿過一間間鐵制的牢房,放眼望去,每間牢房里面都關押著好幾個人,有的人滿臉是血,有的人拐著腿不停的走來走去,還有的人拿頭不停地撞墻,更有的看到南宮雪她們都瞪大了眼睛,嘴里嘰嘰歪哇不知說些什么。
路過一處比較窄的走廊時,牢里突然有個人竄了過來,他那血手穿過鐵門死死的抓住南宮雪的裙擺。
“救命,救救我。”此人滿身是血,胸前的衣服破有好幾個大洞,大洞的邊緣似有些燒焦的痕跡。
而他臉如黑炭,只看清兩只渾濁又無神的眼睛,嘴唇因為干裂而流出的血已經成了黑褐色。
南宮雪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一跳,聞著他身上發出來的烤肉味,南宮雪幾乎作嘔。
“你快放手。”南宮雪使勁扯著裙子,他卻絲毫不松手。
春梅也幫忙拉她的裙子,而小山用劍鞘狠狠的敲打那人的手,可他死活都不放,嘴里還一直叨叨,“救我救我。”
黑子大怒,從腰間掏出鎖匙打開了牢門,快速拔出別在腰身的長劍,竟毫不猶疑刺向那人的心臟。
那男人厲聲慘叫,口里涌出大量鮮血,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手自然也就松開了。
牢房里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他們都被嚇到了,沒人再發出丁點的聲音。
“你,你又何必殺他?”南宮雪看呆了。
黑子抽出長劍,并把劍身在那人的衣服上擦去,他回頭見南宮雪目瞪口呆的模樣,笑道:“三小姐無須煩心,此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價值,早就不配活著。”
“不配?”南宮雪愕然。
黑子把擦干凈血跡的劍插回劍鞘里,看著地上的尸體眼底一片冰冷,“沒錯,進了這里的人,如果沒有了利用價值,就不需要活著。”
他的意思很明顯,只要被抓進來的人,橫豎都要死,或者痛快的死,又或者遭受各種酷刑再死。
南宮雪心里涌起一股寒意,從頭到腳四處蔓延。
在戰場上,更殘忍的事都有,所以小山對這種事倒是見怪不怪,而南宮雪如今親眼所見無影閣的所作所為,她才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懼怕他們,為什么太子會彈劾汪全。
“三小姐,林閣主就在前面。”黑子見她舉步不前,提醒她道。
“小姐。”春梅喚了一聲。
“我知道了。”南宮雪回過神,跟了上去。
牢房走廊的最底端,是一個大型的審訊室,里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什么鉤子,鋸子,板釘,烙鐵,木馬······沒有你找不到,只有你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