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只得把伸在陸小婉面前,即將拽下她面紗的手收了回來,把陸小婉一把拽進懷里。
陸小婉做驚恐狀嬌哼了一聲,隨即把臉貼到了皇帝胸前。
皇帝已經失態,再不攔估計就要親上了。站在一旁的陸深咳了一聲。
聽到“咳”的一聲的高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忙把陸小婉放開,亦輕咳了一聲,恢復了一下情緒。
高啟對嚴歡道:“去叫人把華宸宮收拾出來,把人安置好!”
“皇上,另一個姑娘您不看了?”
“不用看了,她太陽處有處黑痣,朕不喜歡,一會讓陸候帶回去吧!”
陸深聽后詫異,這陸小曦何時臉上有黑痣了?即便真的有黑痣也早找人處理掉了。
后來他看了一眼嚴歡,想到這陸小婉和陸小曦新換的衣服還有遮面的白紗,肯定是嚴歡找嬤嬤來給她們打扮的,那陸小曦臉上的黑痣看來也是他的手筆。
他為何要這么做?不過如今陸小婉被直接安排進華宸宮是他未料到的,若沒有嚴歡在一旁指點,恐怕不會如此順利,可他為何吊擺了自己一晌此時卻反過來要幫自己?
他看到陸小婉第一眼的時候就驚詫,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他一度懷疑這陸小婉是婉娘的投胎轉世。所以他把被賣做官妓的陸小婉和陸小曦姐妹二人贖了出來,就盼有朝一日能伴君側成為自己的棋子。
今日果然成了!
皇帝還在殿中站著,看著陸小婉出去的背影,殿里還回響著陸小婉腰間所系銀鈴清脆的響聲,他來到惠和帝身側哈著腰喚道:“帝君!”
高啟回過了頭看向他。
陸深道:“臣的女兒帝君可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陸卿果然最懂朕的心思,說,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朕都可以賞。”
*
陸小曦眼淚馬上要落下來了,她不是因為沒被皇帝看上哭,而是因為與姐姐分開,這姐姐進了宮自己卻在宮外。
自己今后可怎么辦?
她在西暖閣等著陸深出來,想等陸深出來問問他,能不能跟皇上說說讓自己也進宮去陪姐姐?剛才姐姐走的時候看著她也掉了眼淚。
她正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小太監進了西暖閣。
小太監給她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然后說:“這位姑娘,督主讓我告訴您,督主讓您明日去東廠找他,他在那里等您。”
說罷小太監給了陸小曦一塊腰牌,陸小曦看了大吃一驚,這是一塊金牌,上面明明白白刻著“司禮監掌印嚴歡”幾個字,竟然是那權宦的貼身腰牌!
在這京城誰人不知,這腰牌拿出去可以橫行京城,可以當花不完的銀子用,可以要無數人的性命。
他竟就這樣給了她!
他讓自己去東廠干什么?他為何安排讓姐姐進宮卻不讓自己進?他給自己臉上點那顆黑痣時,她還以為這黑痣可以讓皇帝把自己留下,卻沒想到皇帝看到這黑痣連面紗都沒摘就拒了她。
這金牌分明是塊燙手山芋,他說讓自己去東廠,那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不去。
想到他今日對她們姐妹突然轉變的態度,還有看自己突然變溫柔的眼神,后來又是給自己倒茶又是給自己插步搖點黑痣的樣子。
他究竟想干什么?
莫非?
她不敢想,她聽胭脂樓的花魁娘子講過許多閹人喜歡通過虐待女子來尋求釋放。
心里一哆嗦。
明日去東廠得拿把刀,大不了同歸于盡,先幫姐姐除了這一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