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怯怯的哥哥又撕扯開嚴歡的回憶,讓他的心砰動的難以自已,他想把陸小曦緊緊摟在懷里,讓她的心口緊貼住自己的心口,此生再不離分。
然而不由自主抬起的手臂又強制放下,砰之欲出的心強制穩定下來,想緊抱她的沖動強制壓制了下來,喉結滾動了幾下。出來的聲音竟有些暗啞。
他說:“能不能把我當親哥哥,見了我不要總那么驚慌,我一個閹人又不會侵犯你。”
*
他說了幾句話以后便去找姐姐囑咐事情去了。
陸小曦開始思索一個問題,嚴歡見了她兩次便說了兩次“我一個閹人又不會侵犯你!
陸小曦想起這句話突然心里非常不舒服。
這“閹人”二字是太監們的忌諱,如果有人敢當太監的面說他是閹人,那無疑在打他的臉,更別提嚴歡這樣權勢熏天之人了,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閹人”二字。
那個送她進宮的嬤嬤也告誡過她,在宮里千萬不要說“閹人”二字,否則會得罪太監,被太監們暗地整治。
更加不能在督主面前提閹人,那是他的忌諱,以前外廷有官員在背后罵他閹人被他聽到,便被錦衣衛毒打了一頓,把腿都打瘸了。
可嚴歡在她面前已經兩次把自己稱為“閹人”,他究竟為什么這么做?
閹人?究竟什么是閹人?為何不能人道?
她想起花魁娘子給她們講的那些東西,花魁娘子一開始講時她聽不明白,后來她想起了海子哥。
她三歲便被寄養在海子哥家里,那時海子哥的母親身體不好,海子哥的姐姐又尚在閨閣,沒人陪她玩,她便日日纏著海子哥,九歲那年離開時,海子哥已經十六了。
十六的少年已經可以娶妻了。
有一次海子哥正在書房午休,她便闖了進去,一皮股坐到海子哥腿上,趴到他懷里便告起了狀,讓海子哥替自己出氣揍一個罵她的小子。
她在海子哥身.上纏磨了好半天,無論海子哥怎么趕她,她都跟個八腳章魚似的摟著他不下來,結果一會海子哥看她的神情便不一樣了。
他緊緊的盯著她,眼神像著了火,喉結滾動著,后來不僅不再趕她下去反而抱緊了她,懵懂的意識,讓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便準備從他身上下來。可海子哥卻緊緊抱著她不放。
他竟然說:“小曦,讓哥哥親一口行不行?”
她怯怯的把面頰側給他。
可海子哥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想親…這!”他摸了摸她的唇。
雖然還小,她也知道姑娘是不能隨便讓人親的,便不答應,可海子哥說:“我們已經定親了,你早晚是我媳婦,就讓我親一下罷,就一下!”
她沒再拒絕。
她沒什么感覺,可海子哥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抱得她喘不上來氣。
從那以后海子哥經常親她,一開始就親一會,到后來越來越久,怕她不愿意,還玩起了花樣,噙著一塊糖逗她,問她想不想吃,想吃就過來。
“你怎么藏了這么大一包糖不給我吃。”
海子哥立刻推開她,頭也不回的跑了。
當時她不明白海子哥為什么要跑,花魁娘子給她們講過那些以后她才明白了。
嚴歡說自己是閹人,是不是已經不能像海子哥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