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滿帶來了皇帝的口諭,嚴歡在做京城禁衛軍監軍同時也要看看統領人選,這次遇刺,現統領太子黨人周建榮因護駕不利已被打入刑部大牢。
高啟不準備再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去胡亂用人,還是由嚴歡這能拼死護駕之人,拳拳安排自己的安全事宜穩妥。
嚴歡聽罷笑了笑,終于京城十幾萬禁衛軍盡在把握。
大滿還說,皇上讓問嚴歡什么時候能回宮,他這些天身體不爽快,應該是處理朝政累著了。看嚴歡能不能回宮邊批折子邊靜養?
邊批折子邊靜養,虧這狗皇帝想得出來,陸小曦在一旁聽了一肚子氣。
嚴歡讓大滿回復,自己養傷期間沒有閑著,已經開始籌備修園子的銀子了,然箭傷在身,見了皇上恐禮數不周,而且衣衫不整,走路還得人攙扶,現在回宮恐怕大臣們見了說臣沒有禮儀,竟敢在皇上身側養傷,所以暫時不能回宮,但可以讓大滿把奏折裝到箱子里,封上御封以防被別人看到,以免被外朝大臣知道又鬧起來,然后每天晚上給臣送到家里,臣連夜批好,再讓大滿早晨送回去。
剛回復過,第二天晚上大滿便帶著奏折回到了嚴府,二人連夜批起了奏折,大滿說皇帝聽說嚴歡已經開始籌備建園子的銀子,非常高興,這次皇上遇刺也受了驚嚇,一直在想這建園子的事何時能開展,想著怎么也得等嚴歡傷好,能出去了再著手準備,沒想到嚴歡已經開始準備了。
他給嚴歡回復說:“愛卿替朕分憂,朕心甚慰。”
看來這以后他的稱呼要變,改愛卿了。
大滿天亮才走,嚴歡在床上陸小曦給他放的迎枕上斜靠著。帶著傷處理了一晚上奏折,雖然都是大滿動筆他只口述,但依然看起來疲憊不堪,懨懨的沒什么精神。
陸小曦也一夜未眠,看他帶著這么重的傷都要批折子,覺得心疼,便在他身邊陪著,給他端茶、倒水、擦虛汗,儼然一副賢妻的模樣,大滿走后,陸小曦立刻便去廚房讓人準備了一碗雞絲米粥來到床邊。
然后坐到床邊,像喂孩子一樣,一勺一勺喂他吃。邊喂邊說:“先喝碗粥,吃完睡會起來再吃,否則一晚上沒睡,吃的太多睡覺容易窩食。”
嚴歡伸出可自由活動的左臂,一把便把陸小曦拽倒到自己懷里,緊緊抱住了她。
這么多年了他才知道,原來有人愛有人疼的日子是這樣過的。
陸小曦身材嬌小,便踏踏實實壓在了嚴歡身上。
他忘記了自己身上有傷,陸小曦措不防備的壓了過來,壓住了他的傷口,悶哼了一聲,剎那出了一身冷汗,劇烈的疼痛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陸小曦趕忙站了起來,知道自己碰到了他的傷口,哪里還顧得上問嚴歡為什么拽她,也未注意到嚴歡曾單臂抱住過她,聽到他一聲悶哼,看他額上冷汗,知道自己碰疼他了,也顧不上矜持,趕忙拽開他的衣襟,看到傷口上的白布沒有洇血,才放了心,重新給他把衣襟合上整理了一下。
疼痛已經讓嚴歡克制住了自己,克制住了想吻她的沖動,差一點,就差那么一點。
“還好傷口沒再裂開,沒再出血,要么又得多躺幾天了,疼嗎?”陸小曦問道。
“不疼”嚴歡自己不覺得,可眉目間的柔情已經像濃墨重彩一樣鋪在了他臉上,看著她。
陸小曦再青澀也能感覺他神色與往常的不同,轉過了身不看他,問道:“你剛才干嘛那么用力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