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鄉野山間,一輛金頂豪華馬車緩慢行駛在路上,在蒼山古樹間頗為顯眼。
趕車的是一位少年,束發皂靴紫衣,嘴里哼著小調,手里拿著馬鞭。
突然,林子里傳來些悉悉索索的響動,年輕人停下了小調,勒停了馬車,側耳細聽,約莫著像是一伙劫匪,搶了京都哪戶大宅子里的東西,正在商量著這接下來如何逃跑,如何分贓。
“少爺,我們要不要管管?反正此行目的地就在京都,要是借此機會結交上幾個顯貴,不是挺好的嘛。”趕車的拿著馬鞭靠在轎廂邊,對里面說。
車里沒有回應,倒是伸出一柄玉骨折扇,砸在趕車的頭上,他疼的哎呦一聲大叫,然后捂著腦袋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閑事莫理,閑事莫理。我們先在這兒等會兒,免得驚動了他們,要是他們沖我們來了,更不好辦,等他們離開以后,我們再趕路。”
這趕車的紫衣年輕人,是個話癆。
他們不想引起注意,可趕車的話太多,這輛馬車又太過顯眼,本想放對方一個方便,沒想到人家卻不領情,反倒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四五個彪形大漢扛著些袋子往馬車前一杵,為首的是個大胡子,上前喝道:“嘿!小孩兒,趕緊叫車里的人滾出來,爺爺們要用這輛馬車,你們乖乖聽話,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我就將你們挨個兒的撕碎,扔在這山里喂狼!”說完還哈哈大笑起來,其余幾人也頗為捧場。
趕車的回頭沖車里那位說道:“少爺,這回可不是我們管閑事,是閑事找上我們了。”
里邊那位,眼都沒睜,輕飄飄的說了句:“還不是因為你,去吧,莫要傷人性命。”
趕車的一聽,開心大笑,滿口答應。
自從決定要去京都,就一直在趕路,都沒機會休息,更別說練練拳腳了,這回可算逮到機會,可以松松筋骨,怎能不笑。
他這一笑不要緊,可卻惹毛了為首的,氣急敗壞的朝馬車走了過來,邊走邊罵:“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爺爺今天心情好,本想留你們一命,現在看來,還是撕碎了喂狼更合爺爺的心意。”
說著就沖將過來,趕車的從馬車上跳下,不緊不慢的也朝他走去,見為首的大胡子靠近,一個馬鞭甩過去,正好抽到他耳朵上的汗毛。
這一鞭子的抽的猝不及防,不僅為首的大胡子沒想到,就連其余幾個在旁邊看著熱鬧的人都嚇的目瞪口呆。
他以為見了血,用手一摸,除了汗和泥,什么都沒有,這讓他覺得剛丟臉,自己怎么能在一個小毛孩子面前如此失態?
他暗地里向后面幾個人招了招手,幾人會意,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一擁而上。
別看趕車的孩子只有十幾歲的模樣,力氣不大,可滑溜得很,幾個人欲將其抓住,來個五馬分尸,可抓來抓去,撲了幾個空,連毛都沒摸到。
不過趕車的也就只能用輕功躲避,想以一敵五,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允許。
“媽的,這小子,滑不溜手,像條泥鰍!”其中一個獨眼龍,累的氣喘吁吁,叉著腰罵道。
沒想到他見捉趕車的無望,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一絲奸詐的笑容,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趕車的看見獨眼龍過去,自己卻被其他幾人纏住,無法脫身,十分焦急,大喊道:“不要靠近馬車,有本事沖著我來!”
獨眼龍偷偷溜到馬車側面,聽見趕車的這樣喊,暗喜,心想自己果然沒有猜錯,沒準這車里是他的老媽,我還可以趁機爽一把。
劫財外加劫色,豈不快哉。
想到這兒他的臉上的猥瑣更甚,哈喇子都要掉出來了。
僅剩的那一只眼里,露出讓人極其厭惡的神情。
他滿臉堆笑,搓著雙手,放緩了語調道,“美人,不要怕,讓大爺來陪陪你。”
說完欲掀開簾子,進去看個清楚明白,沒想到還沒看清里面幾人,是男是女,就被一腳踹在了僅剩的那只眼上,掉下馬車,痛的他發出連連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