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轉身出去,留安卓希愣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榮王剛走,就進來一個年輕的侍從,將安卓希藏于馬車,準備帶出宮去。
一路上安卓希都十分恍惚。
平日里遇到什么事兒都能泰然自若,不慌不忙,怎的只要碰上他,就會手忙腳亂,無比慌張,真真是丟臉的很。
此時,這般模樣回府,恐怕麻煩的很,而且昨晚混亂無比,自己頭暈腦脹,若當真要解釋,都不知從何處開始。
為了避免麻煩,安卓希從正門下了車,卻沒有進去,而是在街上繞了幾圈,從濁院的后墻翻了進去。
從此處回家,不僅能節省很多是時間,更能舍掉不少麻煩。
回去前,在街上買了些鳴珂平時愛吃的點心和雞腿,鳴珂昨夜熬了整整一宿,現下正在犯困,趴在院里的石桌上打盹。
聽見院里有聲音,頓時就醒了,抄起掃把,就要打人,掃把落到面前才看清楚臉,“少爺,你回來了?你的頭怎么了?怎么從這里回來?我還以為是遭了賊吶。”
安卓希晃了晃手里的雞腿和點心,鳴珂看見,口水都流出來了,邊吃邊說:“少爺,還是你了解我,昨夜你一直未歸,我等了你一個晚上,現在又困又餓,不過,昨天到底發生什么了?你不是和長公主去了宮里嗎?怎么他們都回來了,就你沒回來。”
“他們是何時回府的?有沒有派人來問過什么?”
“長公主和駙馬都是后半夜才回的,至今還無人來問,早上來人送來兩碗粥和幾碟小菜,為了不讓人發現,我一個人就都給吃了。”
安卓希暗笑,虧我還擔心被追問無法解答,原來根本就沒人關心過,我居然還說別人可笑,真正可笑的人,原來是我。
鳴珂嘴里塞滿了點心,支支吾吾的還不忘挖苦安卓希:“不過少爺,你的頭,是怎么回事?參加夜宴怎么會受傷?該不會又是嘴饞貪杯,喝醉摔倒了吧!要我說啊,不會喝就別喝,沒有量就少喝,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明知道自己就是個一杯倒,還偏偏裝千杯不醉……”
安卓希一個扇子砸在鳴珂頭上,自己就回了醉室。
鳴珂自己小聲嘟囔:“好好好!不說!明明就是事實,還不讓人說,明明酒量還不如個姑娘,偏偏給自己的居所取名醉室,不懂,不懂。”
“再廢話,割了你的舌頭!”
“……”鳴珂沖屋里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頭上的傷,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而且在榮王那里既然已經包扎好了,肯定是上了藥的,再加上喝了一碗補藥,此時的傷就剩下好好將養了。
讓安卓希在意的是,榮王說的那些話,他努力的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才讓榮王說出那種話來。
榮王那個人,昨夜自己與他半山初見,他便行為放蕩,舉止輕佻,若說他會說出那樣的話騙人,可一點都不稀奇。
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榮王在故弄玄虛,他知道自己受不了那樣的言語,所以故意說出來刺激自己。
目的就是……就是……為了讓我喝藥?安卓希越想越不明白,最后干脆睡了,什么都不想。
來京都已有半月,都覺時光飛快,可昨日一天就有數月之感。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安卓希拆下頭上的紗布,傷勢已無大礙,昨夜又是醉酒又是打架,現在身上的味道簡直能熏死一頭牛。
吩咐鳴珂燒了兩大桶水,又將他打發了出去,并囑咐一個時辰之內,不準回來。
鳴珂倒是很高興,現在逛京都長街,已經成了一種樂趣,他喜歡淘換些好玩兒的小東西,再吃些好吃的,便十分滿足。
安卓希將院門一鎖,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