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希本想拉住他,可榮王直接就竄了出去,自己跑到小廚房里灌了一壺熱水提了進來,還親自為安卓希倒滿。
榮王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弄得自己身上到處都是水,又些狼狽。
回到桌上自己也喝了一大口,然后伸手抓了一把桌上佐酒的蠶豆,一顆接一顆的扔進嘴里,邊吃邊問:“希兒,你今日到底請了什么客人啊?好大的派頭,到現在了還不來?”
安卓希看著榮王,想起初初見他之時,他一副風流倜儻,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子,現在卻變成如此模樣,翹著腿,吃著蠶豆,和市井酒徒之間的差別,就差摳著腳了。
想著想著,安卓希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看的榮王有些莫名其妙。
“喂!你怎么了?只顧著自己在一旁傻笑,問你的話又不答,我是說,這桌酒菜是為誰準備的?”
“自然是為你,除了你,還能有誰,能讓我親自相迎?”安卓希面帶笑容的答道。
“為我?你是說今夜你等的客人,是我?”榮王不相信安卓希居然會主動為自己準備一大桌子酒菜,這根本不是安卓希的性格,怔的連手里的蠶豆都扔了。
“當然是你!”
見他愣住了,安卓希拿起桌上的酒壺,將榮王的杯子斟滿,回手又想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被榮王一把奪過。
“你不能喝!”
安卓希道:“你這個登徒子,之前我不想喝,你偏拉著我喝,今日我想喝了,你卻偏要阻我,真是會惹人不高興!快把酒給我,我今日偏要喝!”
榮王也來了脾氣,故意放大了音量道:
“之前能拉你喝,今日就能阻止你喝!你酒量那么差,本不適宜飲酒!況且身上還有傷未愈,更不能喝了。再說,做什么一定要今日喝?若真是想喝,等你傷好了,毒解了,想怎么喝,喝多少,我都奉陪到底!”
安卓希看他的樣子,過分的認真,好像自己要喝什么毒藥似的,便笑著道:“我今日可是有故事要講,你不是說過,聽故事必要有酒嘛,怎么只許你喝,不許我喝?”
榮王皺著眉頭道:“故事?什么故事非要今天講?今天就是說破天去,你也不許喝酒,還有,你也別拿我說事兒,我又沒受傷,當然可以喝了。”
安卓希雖然酒量不好,但是饞酒卻是真的,自打十六那日以后,就再沒喝過,已經饞了很多天,白天鳴珂看的緊,晚上榮王也會盯著。
今日好不容易求了鳴珂,說要同榮王談些要事,他才不情不愿的去街上買了一壺回來,就為了等榮王到了可以喝上一口,過過癮,可是榮王說什么都不愿意。
美酒在前,卻不能過過嘴癮,就為了能嘗到一口,安卓希不惜放軟姿態,撒起嬌來,這本是在蓬萊閣逃避懲罰時才會用的小計量,今日卻讓他拿來騙酒喝。
“王爺,我的傷早好了,再說我就喝一點,真的不礙事。”
按照榮王之前的行事作風,這個招數一定會奏效的,他不是最喜歡這種風格了嘛,可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竟一點作用都不起。
榮王今天有點柳下惠的意思,面對安卓希的撒嬌,面無表情,冷靜的看著他一反常態的樣子,然后淡淡的說:“不行!說不行,就不行!你外傷雖好,還有內傷未愈,就算內傷也好了,別忘了你身上還有毒未解,想喝酒?等著吧!”
安卓希使出了渾身解數,仍然無效,只能嘆了口氣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只喝一口不打緊的,而且我今日有故事要講,若是沒酒,豈不無趣?”
不管安卓希說什么,榮王都抱著酒瓶不肯撒手,最后被煩的沒辦法,他把剛才自己拿進來的水壺往安卓希手里一放,說道:“今晚,酒,是我的!這個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