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殷嵐看不下去了,將腰間的一塊玉不由分說地塞進了他的手里。
容誠愣愣的看著手里做工精致的玉,樂呵道:“喲,這么大方!那我收下了!”
“慢著!這不是給你的。”殷嵐冷冷的瞥了一眼自說自話的容大神醫,慢慢開口,“這枚玉佩是先師所贈,是玄機閣的閣主信物,你且拿著這枚玉佩去青蓮處講清你的需求就可以了,這枚玉佩能滿足你一個需求,你講完以后青蓮自然會幫本座收回玉佩。”
容誠知道自己誤會了,聽完閣主說完玉佩的來歷,他突然覺得手心里的玉佩太過沉重,一時間竟然不想拿在手上而是還回去,這是已逝的尹閣主留給徒兒的念想,萬一在自己手里有個閃失,自己怕是十條命也賠不起,這輩子下輩子恐怕都得給這個小姑娘打工還債了。
殷嵐卻很放心他,容誠是個醫者,看起來雖然很不靠譜的樣子,其實比誰都細心,玉佩在他手上,她很放心,如今她身在軍營,沒準哪天玉佩丟了也說不準,倒不如找個由頭,讓容誠把它帶到玄機閣交給青蓮保管,青蓮如今打理著玄機閣大小事務,把自己最寶貴的玉佩教給她保管她再放心不過。
這不是說殷嵐不信任其他幾個人,只是殷嵐有自己的考量。葉塵是她一手帶大的,現在也已經是‘夜塵’的首領了,‘夜塵’這個組織可以說是魚龍混雜,若是把玉佩交給他來保管,她相信那小子肯定會上心的,交給他反而會分散他的注意力,難保哪天玉佩會有所損傷。灼嬌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她就更不用提了,三天兩頭丟東西,況且她如今一邊要掌管“望風樓”這么大的一個情報機構,一邊還要完成自己交給她的其他的任務,本就已經忙不過來了,若是再加上玉佩,那她真的是一個心狠的主子了。容誠,這個人雖然心細,可喜怒無常,一旦沉浸在自己的醫術里,身邊發生什么他可以說是一概不管。故而這枚象征身份的玉佩只能交由青蓮那個丫頭保管了。
容誠沒辦法,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它,從腰間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交給了殷嵐。
“可別跟別人說我這個神醫小氣,這玩意兒我身上沒幾顆了,全給你了。”容誠一臉肉痛的戀戀不舍地看著這瓶交出去的藥,眼神黏在那瓶藥上,不愿離開。
他當然不愿意離開,也的確不是他為人吝嗇,總說連一瓶藥都不愿意留給病人,而是這瓶藥雖說是氣血丹,可實際上用的原料可比一般的氣血丹用料來的珍貴的多,療效自然也是非凡。打個比方吧,假如說市場上的藥材鋪在賣的氣血丹,一瓶十粒,就只要收七十文錢,效果還不好,那么容誠這一瓶雖然只有兩粒,卻是無價之寶,神醫的名頭只是一點,更重要的是它的制作過程跟用的藥材跟普通的氣血丹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也難怪容誠會這么肉痛。
容誠把玉佩鄭重的放進胸口的衣襟里,這可是玄機閣閣主親口許下的,他可得上點心。匆匆的貓著腰從來時的小路回去了。
殷嵐摩挲著藥瓶,笑了,她剛剛打開來聞了一下,容誠給的藥的確是精品,也難怪自己每次都會從他身上刮下一層皮來,確實是好東西。
今夜已經過去,月色漸淡,東方的朝霞開始侵占天空,殷嵐在顧遠山的房間里守了顧遠山一夜,見到顧遠山面色恢復紅潤才離開。
這些日子,顧遠山一直昏迷不醒,‘追風’的飼料只能是自己多費點心了,不過她看‘追風’跟自家的‘小白’相處的不錯,倒是也挺放心的。至于那個連著傷了顧大哥兩次,兩次都差點要了他的性命的那個人,她并不打算放過。但他又的的確確幫了顧大哥好幾次,既然如此,這件事顧大哥不能參與,這個壞人只能由自己來當,但也不能明著來,海東青送完信件早已經回來,殷嵐知道想讓對方露出馬腳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想對方既然都敢在兩軍對陣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還能全身而退,這還能給你留下蛛絲馬跡等著你來抓他嗎?
既然明著不能來,殷嵐冷笑著想著:那本座就悄悄地弄死你,反正你總要為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的,倒不如干脆一點。
不過這事兒不能讓顧遠山知道這是她的手筆,否則顧大哥會怎樣看自己。
翌日,顧遠山醒了,尹山風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