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帝看著低著頭的大臣,眼眸漆黑,并沒有回答文丞相的話反而看向了站在下面的太子。
他聲音略微深沉,看著太子,問道:“太子,你知道嗎?”
原本站在低下裝鵪鶉的太子突然被點名,有些慌張,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兒臣不知。”
文治帝聞言,笑了起來,“不知?好一個不知!既然你們都不知,那朕!現在就讓你們知道!”
說著他把那一沓紙放到了一旁公公的手里,“福順德,把這個拿給他們,讓他們睜大眼!仔仔細細的給朕好好看看!”
文治帝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看著太子先拿過了那些紙,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太子拿過那些紙看完后,臉上一片震驚,心中驚恐一片,有些驚慌的跪下,大聲說著:“父皇,兒臣沒有做那些事啊!肯定有人在冤枉兒臣!”
文治帝聞言把終于忍不住怒氣站起身把手中的茶杯往太子頭上一扔,大怒道:“冤枉?!誰冤枉你?啊!這些東西都是朕查的,你來說說是誰冤枉你!是朕嗎?!”
說完不解氣,走到了太子面前往他身上一踹,把他踹翻在地,指著他一臉怒容的說道:“到了現在還不承認,你就是這么當太子嗎?!朕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太子臉色一片蒼白,跪伏在地上,他知道他完了。
眾大臣在文治帝發怒的時候就已經跪下了,雖然還沒來得及看那些紙,但是他們卻已經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終于忍不住抱著文治帝的大腿哭喊道:“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求您饒了兒臣吧!”臉上涕泗橫流,沒有往日里太子的端莊。
文治帝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太子,有些悲從心來,他閉了閉眼,踹開他,轉過身,聲音略帶威嚴的說道:“來人!太子品行不端,無義無孝,秉性暴戾,德不配位,朕愧對先祖,今日起廢除太子之位,貶為庶民,圈至宗人府,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一步,不準任何人探望!”
太子聞言如遭雷擊,跪著往前走企圖抓住文治帝的衣擺,“父皇!兒臣知罪了,兒臣知罪了!求您放過兒臣吧!”
文治帝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福順德,有些怒意的開口:“還不把人帶下去!”
進入大殿的錦衣衛把哭喊的太子帶了下去,在大殿的大臣們還能聽到太子遠去的哭喊聲,跪著的身子俯的更低了。
整個大殿在太子被帶下去后陷入安靜,仿佛能夠針落有聲。
沒過多久,站在龍案前的文治帝轉過身,看著跪了一片的大臣,眼中已然平靜,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的對他們說道:“你們不看看嗎?如果不看的話,朕定罪你們都不知道原因。”
跪著的大臣不敢動,臉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衣襟已經濕透了。
文丞相緩緩撿起散落一地的紙,一點一點的看了起來,越看眼睛睜的越大,到最后拿著紙的雙手已經顫抖了起來。
他看完了后把紙遞給了后面的人,跪在地上磕頭,眼眶有些濕潤的說道:“老臣無能,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老臣竟然都不知情,老臣無能啊!”
說著他又磕了一個頭,老淚縱橫的對文治帝說道:“老臣的不肖子孫犯了錯,皇上如何處置老臣都沒有怨言,只是老臣自覺教子無方,愧對先皇和皇上的信任,特跟您請辭,請準許老臣告老還鄉。”
文治帝轉過身坐回到了龍案前,看著下面的大臣形色各異的臉色,對文丞相點了點頭:“可以,你可以告老還鄉,念在父皇的份上,你可以帶著你的家眷離京,你的孫子便按律處斬,你可同意?”
文丞相對著他磕了個頭,有些顫抖的說道:“臣,無異議!謝陛下恩典!”原本就六十多歲高齡的老人瞬間仿佛進入了古稀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