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變的寒冷的京城夜晚的風刮在臉上,守衛的士兵鼻子被凍的通紅。
巡邏守衛的人一遍一遍的走著早已熟悉的路線,在寒風中噤聲不語。
“呼——”一圈白色的煙霧從汪鶴庸的嘴中吐出,只見他仰坐在榻上,手中一支長桿煙槍不時的送進嘴中,吞云吐霧中臉上一片沉醉。
他的腳下一個小太監正跪在旁邊,雙手輕輕給他錘著腿,看著他手中的煙槍臉上滿是艷羨。
這“賽神仙”可是鄰國那金發碧眼的洋人進貢的,數量不多,皇上那里留下一些,僅剩的不多都讓汪鶴庸自己留了下來。
每天晚上吸上那么幾口,真的是格外的讓人神清氣爽,真真可以說是賽神仙了。
汪鶴庸有些不舍的把煙熄滅,擦了擦遞給小太監,以往都是只吸上兩口,今天沒忍住多吸了一些,本身這東西進貢的就不多,更不用說皇上那里還留了一些。
想到這里原本有些混沌的思維有一瞬間產生了一股沖動。
他招來一個小太監讓他把王公公叫來,不一會王公公便步履匆匆的趕來。
他跪到汪鶴庸的身前,有些討好的看著他:“汪總管,不知道您召奴才來有何吩咐?”
汪鶴庸仰躺在榻上,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看著他的王公公,緩緩開口問道:“皇上近日龍體可安好?”
被叫來心中忐忑的王公公聞言連忙答道:“陛下近日身子有些欠佳,大多數都是臥榻,今天那孫仙師剛剛進奉了一盒仙丹,吃下后觀陛下略有起色。”
聽到最后一句原本還在雙眸微瞌的汪鶴庸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眉頭緊皺,略有不滿。
“給你的東西你給陛下服用了嗎?”
見汪鶴庸的臉色不好,王公公心中有些緊張,卻不敢多想,急忙說道:“給了,每天都按照您的吩咐給了。”
汪鶴庸揮了揮手讓捶腿的小太監退到一邊,坐了起來,看著王公公吩咐道:“陛下龍體欠安,那老道不知道給陛下喂了什么,為了龍體你要多督促陛下一些,懂嗎?”
王公公的臉上布滿了冷汗,在這暖烘烘的屋子里竟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他連忙跪在地上。
“是……奴才一定會督促陛下的。”
汪鶴庸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一旁站著不說話的小太監,小太監會意,從袖子里掏出來了一個荷包。
荷包的布料是粗布,上面沒有花紋,灰撲撲的很是不起眼。
他上前幾步遞給了跪著的王公公,細聲說道:“王公公拿好。”
王公公顫顫巍巍的接過,沒敢多看便揣在了袖子里,接著便聽到上首的汪鶴庸說道:“行了,你退下去吧,王公公可千萬別讓雜家失望啊。”
最后一句聲音很輕,卻讓王公公不寒而栗,他連忙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在身后的門關上后,迎面而來的寒風吹到已經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不敢多留,趁著夜色正濃,連燈都沒點往一處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到了一處假山后,幾聲鳥鳴從他口中傳出,須臾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連忙把汪鶴庸給他的那個荷包從袖子里拿了出來,遞給那人,沒有多說什么,那人拿著荷包便消失了。
在人走后王公公仿佛松了一口氣,隨即想到剛剛那汪鶴庸的話,他眼中閃過一片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