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深吸了口氣,表情有些痛苦:“我,我當時腦子很混亂,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只記得被欣兒拉著就出了門。我們一路小跑,到了碼頭邊上一條小巷子里。那里當時已經圍了好多人了,我推開人走過去,就看見,就看見我的阿杰……”
婦人閉上眼睛,仿佛是在回憶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我就看見我的阿杰躺在地上,像一攤爛泥一樣,都……都沒有人形了……不用看都知道,阿杰活不成了。”
“大娘您是說,令堂的尸體是在一條巷子里發現的?”云烈問。
“是,”婦人點頭,聲音嘶啞,“那條巷子是阿杰回家的必經之路,當時也是一個漁夫發現了他,阿杰一定是,一定是晚上趕著回家的時候碰見妖怪了。”
“那那條巷子平日里人多嗎?”姬玄突然問。
婦人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多的,那條巷子很偏,平時沒什么人走。”
云烈與姬玄對視一眼,云烈問道:“大娘,你能帶我們去看看那條巷子嗎?”
婦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靠在床頭面色灰白:“還望幾位見諒,妾身如今臥病在床行走都很吃力了。欣兒,你知道巷子在哪里,你帶幾位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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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里了,”欣兒停住了腳步,指著前面一條狹窄的巷子,“當時哥哥就是在這里出事的。”
云烈與姬玄環顧四周看了看,發現這條巷子掩在大大小小的房屋后確實偏僻,很多人家的生活用水直接倒進了這條巷子里,一股惡臭從里面散發出來讓人難以忍受。而且他們一路走來發現越靠近這條巷子人就越少,這條巷子兩邊的人家,很多都大門緊閉,似乎主人已經搬走了。
“這里的人家一直都很少嗎?”姬玄轉頭問欣兒。
“之前的時候這一片的房子起過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后來有些死者的親人就搬走了,”欣兒回答,“但是之前人還是不少的,畢竟這里離碼頭近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但自從哥哥出事后,就有人說這一塊兒風水不好老是出事,其余人這才嚇得離開了。”
云烈剛剛一直在騷擾戚音試圖讓她開一朵花來驅散臭味,都被戚音義正言辭地瞪了回去,聞言奇怪道:“大火?這里離碼頭這么近為什么會起大火?小妹妹你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欣兒有些不確定:“啊?這是我娘跟我說的好像是四年前的事情,當時我還小,只知道那一年發生了很嚴重的旱災,娘說湖里的水都快干涸了,當時又是秋天天氣干燥,才導致火沒有來得及撲滅。”
云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顧不上臭味往巷子深處走去:“小妹妹,過來說說,你哥哥當時被發現時具體在什么地方。”
幾人依次走進了巷子里,欣兒帶著三人走到巷子中間的區域,指著石墻邊的一塊地方很肯定地說:“是這個地方。”
“這里?”云烈在青石板上蹲了下來,一翻手一張符出現在了自己手中,他雙指一抿點燃了手中的符紙,然后將燃燒的灰燼輕輕灑在了腳下的區域,很快符紙的灰燼在地上匯聚,顯現出了一個長形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