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約莫四十歲,剃著一個大平頭,眼角有幾條魚尾紋,身體相當壯實,就跟石碑一樣,比張飛矮了小半個腦袋,臉上看起來無比憨厚,臉上帶著一絲笑瞇瞇的意思,就像一個與任何人都交好的老好人,身上穿的是白色襯衣,下面黑色的老式西裝直筒褲,土的不行。
然而張飛并沒有注意這個,而是目光聚集在這漢子肩后扛著的一個麻布袋上面,看起輪廓,似乎是一個人?
張飛臉色沉靜了下來,“你背的是什么東西?”
漢子臉上掛著淳樸無比的笑容,空著的右手垂了下來,一邊說著,“這位朋友,你怎么會在我家里,這是我從鄉下背來的豬肉。”
接著,漢子一臉警惕,“你是小偷?!”
張飛正要開口,面前這名漢子右手猛地從腰后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往張飛咽喉捅去,狠辣無比,一旦扎實了,張飛必死無疑。
時刻戒備的張飛對此沒有絲毫驚訝,或者說這人的動作也許在常人看起來干脆果斷狠辣迅捷,但是以他形意拳宗師級的目光來看簡直是錯漏百出,緩慢無比。
張飛眼簾低垂,側身趟步,匕首竟是于厘毫之間避開,從他脖子邊上劃過,迎著近在咫尺的張飛,漢子大吼一聲,匕首收回,正要再次揮匕時,張飛后腳微微一蹬,一股力道從地而起,他腰一動,拳從丹田而升,斜直上鉆,打向漢子下巴。
形意鉆拳!熊形起鉆,鷹形翻落。
形意拳鉆拳這一招,在這一刻被張飛實戰的淋漓盡致。
咔嚓!
一聲骨頭脆響,漢子這怕不是有百八十斤的身體硬是被張飛這一鉆拳打得騰空向上,躍起半米。
這還是張飛最后關頭收了力,怕一拳將對方給打死。
隨即張飛手腳不停,后腿墊腳,腳下借力,前腳側踹而出,直接講這么漢子給踢出了玄關,狠狠地砸在對面人家的大門上。
咚!
臨在半空中,張飛手如閃電眼似流星,堪堪一把接過這漢子落下的麻布袋。
看了眼撲騰摔倒在地,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的漢子,張飛將這約莫有五十斤的麻布袋輕輕放在地上,撿起漢子掉落的匕首將綁得牢實的麻布袋口子給割開,打開一看,赫然是一名長得精雕玉琢的小女娃。
這女孩兒恐怕就十一二歲,手腳被綁,眼睛和嘴巴更是被套的嚴嚴實實,一點不能見光,滿臉淚痕,感受到張飛將麻布袋打開的動作,更是被嚇得渾身發抖,似乎隱約間知道自己的下場一樣。
驀地,張飛眉頭微皺,赫然聞到一個尿騷味兒,是這小女孩兒的。
張飛滿眼憐惜,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女孩兒的頭發,輕言道:“叔叔不是壞人,是打壞人的。”
看到小女孩兒停止了顫抖,他伸出手輕輕抱起,將女孩放坐在一個較為干凈的地方后,這才轉身看向那名掙扎著站立起來的漢子。
剛才那形意鉆拳,赫然將他的下巴骨給打裂,若非張飛留力想要審問的話,這一拳就能將這漢子的下巴打得稀碎,紅的白的全出來。
張飛直立起身,眉頭一揚,慢慢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