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備沉吟了一會兒,便雙手抱拳,對李固和汪瑯說道:“今日之事,在下定然銘記于心,日后必會有一份謝禮送上。”說完,他便轉身離去,向著守備處而回。
汪瑯看著遠去的王守備,卻突然向李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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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真的會上當嗎?”
“你說丘之同還是王守備?”李固問道。
“當然是王守備。”汪瑯說道。
“他定然會的。”李固說道。
“難道他就不會想到,既然丘之同會易容術,為什么還會用真面目來刺殺他?”汪瑯問道。
“因為他是一個粗人,而且還是一個直腸子,他定然是不會想到這些。此刻的他恐怕已經準備要派兵包圍縣衙門了。”李固說道。
“難道他真的敢包圍縣衙門?”汪瑯不解的問道:“要知道這可是死罪。”
“生死大仇,足可以讓人鋌而走險,況且丘之同自己本身就不干凈。”李固緩緩的說道:“而且王守備定然會用盜竊賑災官糧這個借口的。”
“如果你身在朝堂,也許會是一個權臣。”汪瑯嘆道。
李固聽到汪瑯的話,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酉時三刻,余杭城麒麟巷人山人海,雖然天色早已大暗,但是麒麟巷里卻燈火通明,照耀的如同白晝,甚至連磚墻上細微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此處乃是縣令府衙,而圍在外面的卻是余杭守備處的士兵。他們將府衙圍得水泄不通,連一只蒼蠅恐怕都難以從里面飛出來。縣令府衙的衙役手里握著長刀,攔在府衙門口,面上卻顯出驚慌的神色。他們并不知道余杭守備處的士兵為何突然將縣令府衙給圍住,而且這些士兵來勢洶洶,根本不講道理。有一個衙役只是因為上前詢問了一句,便被打的遍體鱗傷,動彈不得,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丘之同原本正在內衙中處理公務。余杭作為朝廷的最重要的糧倉所在之一,事務遠比別的地方更為繁雜,因此丘之同常常在巳時都會在衙門里處理公務,幾乎每天都是如此,甚至連休沐的時間都幾乎沒有。吳郡余杭作為朝廷的重鎮,根本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此刻賑災的官糧被盜已經是讓他焦頭爛額了。此刻卻又讓他聽到了令他頭大的事情。他只好放下手中的公務,跟隨傳話的衙役,走來到了衙門口。果然看見余杭守備處的士兵將這里團團圍住,不容任何人通行。
丘之同一眼便看到了包扎了一條胳膊的王守備。他走上前去,看著王守備高聲喝問道:“王守備,你為什么派兵圍住縣令衙門,難道你想要造反嗎?”
王守備聽到丘之同的話,卻是哂然一笑道:“要造反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
“王仁安,你無故便將縣令衙門團團圍住,要知道沖撞府衙重地乃是謀逆之罪。你竟還敢言辭狡辯,待我往朝廷送上一份奏折,到時自有公道!”丘之同高聲說道。
“丘之同,你便是上奏朝廷又如何,我這里也有一份奏折要上達天聽,到時看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王守備說道。
丘之同怒道:“你趕緊將士兵撤出這里,或者事情還有商量的余地。”
“丘之同,你可知道我這條胳膊是怎么傷的?”王守備卻突然之間向丘之同問道。
丘之同早就已經看見他的胳膊受了傷,但是他在一時之間,并沒有去關心他的胳膊,畢竟王守備圍住縣令衙門才是他眼中一等一的大事。自他出仕以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竟敢擅自帶兵圍困府衙的事情發生。大盛律明文規定,凡是沖撞府衙皆以謀逆論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