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大火很快被熄滅,白鶴鳴連忙帶著親兵,來到大院,看見女兒活蹦亂跳的,和平時一樣喜笑顏開,心里狠狠把女兒夸獎,這才是虎父無犬女,敵人殺到大門前,仍是不動如山,這樣的小棉襖,白鳴鶴豈不喜愛。
“璐水,今晚沒嚇著吧?”
‘爹爹,區區小毛賊而已,被我射殺幾個,還是沒能夠撞開大門,不過今晚還要謝謝白墩。’
白璐水說的白墩,是白家一個下人,個頭不高,卻非常敦實,剛才就是他一人死死頂住大門,讓門外人數次沖撞都沒夠撞開大門,白鳴鶴和親兵說道:“從今天開始,白墩就是掌旗,賞銀五百兩。”
白墩像個傻子一樣,站在一旁樂呵樂呵,白璐水冰雪聰明,他和父親說道:“父親,今晚糧倉失火,前去救火之人,會不會有心懷不軌之人?”
一語驚醒夢中熱,白鳴鶴重心在女兒這兒,糧倉大火也被滅,被女兒這么一說,他連忙讓副將戴恩去糧倉看一看,今晚守衛糧倉的部隊,在著火時候都在干啥,又有哪些部隊在著火以后趕往糧倉?
戴恩疑惑說道:“大人,去救火的也要?”
他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殺掉救火部隊將領,白鳴鶴有些恨鐵不成鋼,和他說道:“讓你多個心眼,不是讓你去殺人。”
戴恩露出恍然大悟表情,轉身離去,白鳴鶴又說道:“悄悄地,知道嗎?”
戴恩剛才還大步流星,頓時縮著腦袋,和縮頭烏龜一樣慢慢退下去,白鳴鶴又和女兒說道:“璐水啊,打小你就聰明,要不是你,為父還蒙在鼓里,不用多久,為父就把軍中細作全部剁了。”
白璐水看見白鳴鶴雙鬢半百,不忍心你讓爹爹奔波,說道:“爹爹,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去京城呢,趕緊歇息吧。”
白鳴鶴揮揮手,帶著親兵回去,白璐水也讓白墩關上大門,帶著丫鬟回到房間,回到房間以后,她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用小手捂住胸口,和丫鬟說道:“剛才嚇死我了。”
丫鬟和他一樣,嚇得兩腿發抖,她非常佩服白璐水勇敢,有一個敵人爬上墻壁,眼看就要翻進來,大小姐二話不說,用弓箭射殺此人,這也是大小姐第一次殺人,隨后大小姐接連射殺數人,才讓敵人打消爬墻進來的企圖。
她在想只是大小姐怎么現在變成這樣嗜血,白璐水看著她發抖雙腿,罵道:“我是怕爹爹說我不像一個女兒家,你還以為我怕那些賊人啊?”
丫鬟還是發抖,白璐水在她肩膀輕輕拍了拍,丫鬟才放松一些,雙腿也不發抖,白璐水讓她吹滅蠟燭,準備睡覺,丫鬟卻說道:“大小姐,我可是聽人說,咱們附近將士都來救援,就是在那個巷子里的軍士無動于衷,他們會不會是細作啊?”
白璐水頓時對這只巷子大順軍充滿興趣,她讓丫鬟萬晴天亮以后,去打聽打聽這只部隊來頭,或是左營兵馬,他們不來救也說得過去,畢竟左營將士又不知道她住在這個院子。
天亮以后,聆敬陽去吃早飯,昨晚大火燒毀一些糧食,卻也燒熟一些糧食,今天早上伙頭兵給全軍不再和之前一樣,都是稀粥之類,全軍來上一份干巴早餐,結結實實的蕎麥饅頭,噎的眾人白眼直翻,忙去另一頭舀上一碗稀粥,把蕎麥饅頭咽下去。
聆敬陽忍著咽喉不適,硬是吃完四個蕎麥饅頭來儲存能量,朱由檢卻是一口三咽,吃了一個饅頭,再也吃不下去了,這么難吃的東西,在大順軍口中美味佳肴,有的士兵口里吃著,手里捧著,懷里還揣著,好像這蕎麥饅頭就是金子一樣。
王承恩讓他多吃幾個,從保定城到京城,沒有多大城池可以讓軍隊休息,恐怕要在野外過夜,多吃點可以扛餓,朱由檢實在是吃不下去,卻還是聽從王承恩的話,硬是再吞下一個饅頭,又在口袋里塞下四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