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打斗的痕跡越重,地上滿是被切開的枝葉,一些樹木表面遍布刀劍鋒刃的切口,更有甚至,直接被攔腰斬斷。左側有濃重的血腥味,那是離聲音最近的小路,不過重昀卻打算從右側繞道過去。
約莫半柱香后,二人終于找到聲音的源頭。
此處原是一片叢林,現下卻被刀光劍影削平了,枝葉絞得粉碎,滂沱的雨將它狠狠踩進泥土,順勢為它染上不屬于它的鮮艷,攪亂了彼此的味道。
地上的雨水已被染紅,分不清是誰的血。
正在打斗的二人,其中一人重昀識得,正是當日為奪鳳羽劍而追殺他的牧野,今次怕是又在干著奪寶殺人的勾當。至于另一人,藍灰色道衫,看樣子是某個門派的弟子。能與牧野打得難分難解,倒是有些實力。
他二人身上滿是傷痕。牧野的灰衣本就有許多刀口,如今又添了不少新的,傷口的溢血被雨水沖刷,但總會在衣物上留下血漬和腥臭味兒,破爛至此,這件灰衣日后怕是不能再穿了。
那修士也未好到哪里去,原本整潔的道衫,同樣被割開一個又一個口子,鮮血流下,將藍灰色的道衫染得格外暗沉。
二人氣息都已虛浮,周身靈力越來越弱,招式變得雜亂,滂沱大雨打在身上,不停消磨著精神,便是如此,二人卻誰都不肯認輸,誓要拼個你死我活。
重昀不懂,活著已非易事,為何世人偏愛爭端?
“阿螢,你在這里待著,我去將他們分開。”這次,重昀未等阿螢回應,便獨自出了隔雨的結界,將阿螢留在里面,鳳羽劍召之即來,雨水順著劍鋒滴落,融入血水。
瞅準時機,重昀一個箭步便飛向二人,鳳羽劍挑開兵刃,將正在搏殺的二人分開。
“禮之所用,以和為貴,爭而毋斗。兩位究竟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重昀站在二人之間,時刻做著勸架的準備。
二人半跪在地,都只能靠著手中的兵刃勉強支撐。
隔著厚重的雨簾,牧野望向重昀,一眼便認出了自己曾經的獵物:“是你......”
忽而氣血翻涌,牧野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便倒地不省人事,另一邊的修士也是如此。看來硬撐的那口氣是耗盡了。
幸而此處離阿螢的木屋不遠,重昀將人抬了回去。
“阿螢,你去外面等著吧,我要運功為他們療傷了。”重昀不希望阿螢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畫面。
“不用了重昀,我來吧!”阿螢笑著說道:“你忘了,上次你受傷還是我給你治好的呢!”
重昀上次的情形便與二人相似,重傷之下,失血過多而昏迷,險些喪命,可阿螢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不僅治好了重昀的傷,甚至連傷痕都未曾留下,手段之神奇,令重昀困惑至今。
阿螢走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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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忽地咬破食指,將兩滴鮮血滴在二人眉心,而后輕輕一抹,食指的傷口竟自己愈合,全然看不出一絲血跡,阿螢也如沒事人一般。
而阿螢的鮮血滴在二人眉心,轉瞬便融入體內,二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慘白的面容漸漸恢復血色。
“莫非當日,阿螢也是用自己的鮮血來救治自己的?”重昀心驚。
“難道說......”
霎時間,重昀似乎明白了什么。
拉著阿螢走出木屋,重昀才開口問道:“阿螢,你上次也是這般把我治好的,對不對?”
“是啊!”阿螢乖巧地笑著。
果然......重昀猜對了,可此刻重昀卻寧愿心中的猜測是錯的,寧愿阿螢是在欺他騙他,至少如此他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像個傻子般繼續陪她玩樂,看她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