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六峰,以中峰最為巍峨,雄踞楚水之畔,俯瞰中州大地,如帝王朝會之殿,四方來朝。鷹極峰聳立其右,高下相差無幾。峰似擎天之柱,體態筆直。左右山巖**,苔痕遍布,全無立足之地,人力不可攀登,唯翔鷹居于其上,僅橋索與諸峰相連。峰頂便是蕭天復之居所。
此處萬年前原是一片光禿禿的巖石,當時歸元老祖立宗,要尋一洞天福地為居所,而鷹極峰恰恰地處山巒靈脈之源,實乃可遇不可求之地。于是歸元老祖不惜耗費人力物力,為鷹極峰頂鋪上土壤,栽種樹木,并建了院落,后歷經百代,數度翻修,終有今日之貌。鷹極峰也便成了歸元宗宗主之洞府。
與段柯的小院相比,這里屬實華麗得有些過分。高大的松柏環繞四周,少則百歲,多則千年,由于常年接受靈氣洗禮,長得茂盛蒼翠,生機盎然。
內有一座莊園,兩處庭院,一陰一陽,取陰陽相生相合之理。右為陰,是曰昭陰院;左為陽,其名曄陽院。
兩座庭院內布置皆是相同。漢白玉鋪就的小路自門口通向各個房間,兩側綠草如茵,或立假山石,或擺石座椅。前院中更是有一株銀杏古樹,每每秋風落葉,便如星墜,遍地金玉,美不勝收。
廳堂在前,后有屋舍。左為藏兵室,是收藏存放兵刃之所,其中兵刃多為歸元宗歷代先輩所作。對面為茶室,乃聆音品茶之處。繞過拱門,則是打坐修行的禪室,再往后便是蕭天復的居臥。后院有一大片空地,以漢白玉為襯,用火灼石嵌出宗門徽記,乃是練習功法道術之地。
現下夜色漸深,庭院裹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
林墨盤腿在榻上打坐,吐納周遭靈氣,已有一個小周天。他的修為已入瓶頸多年,縱然此處靈氣濃郁,也不能于短時間內助他突破,只是安寢前冥想吐納已成為一種習慣,對門下弟子,他亦有此要求。
忽聞一陣敲門聲,林墨下榻開門,見是元一真人,當即笑道:“這么晚了,蕭兄找林某可有事?”
蕭天復裝作沒事人一般:“并無什么大事,只是林兄好不容易來一趟歸元山,這種機會蕭某自然不愿放過,因而想與林兄聊聊修行心得。”
無事不登三寶殿。林墨心里清楚,蕭天復來找他,絕不僅僅是為了與他聊天,肯定還揣著別的目的,而且想必與白天的事情有關,看來他要探探蕭天復的口風了。
“林某樂意之至,快請進來吧!”
二人入了屋,盤腿坐于蒲團上,而后心有靈犀地變化出棋笥,相視一笑,棋盤便已在二人中間。
林墨執白先行,不知為何,第一手竟下在了天元,哪怕是入門者,都知這是不應該犯的錯誤,可林墨落子后卻并無悔意,依舊笑容滿面。
蕭天復心知,林墨有意讓他,也不占這個便宜,隨意下在一個星位。
你來我往之間,便是無形的交手。期間,林墨有意無意提及段柯,應是已經知曉段柯身故之事。關于此事,蕭天復第一時間便已封鎖了消息,知情人也都在他的監視之下,卻還是讓林墨聽到了風聲,果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啊!就這般,落子黑白,相互試探。
確如謝明廉所言,有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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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熱水,只是時間為免有些太久了,從日暮到入夜,一個時辰有余,小五才見到送熱水的外門弟子。他也是天真,別人隨便編個理由,小五竟也信了。
屋內燈火通明,屋外寂靜無聲。
洗浴的木桶和小五一樣高,他踩著凳子才勉強跳進去,可進去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這木桶實在太大了,能裝下三個他這樣的小孩,一會兒該怎么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