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連忙叫住李惜,說道:“阿惜啊,咱們商量個事情,你能不能別惹你媽媽哭?我實在頂不住啊。”
李惜和李師娘一聽,都“撲”的一聲笑了。
李教授頓時感覺頭頂那九萬只鴨子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抓住時機,省得待會那九萬只鴨子又死灰復燃,說道:“阿惜,聽你哥哥說,你過完年肯定又要去西鄉,是不是?”
李惜倒是坦白:“是呀,爸爸,我要把相機帶過去。”
“真的僅僅是帶相機過去?”
“那還有假?我還能干什么?”李惜自己說著說著,聲音也低了下去。她哪有底氣啊?
李師娘看她臉微微發紅,嘆了口氣,說道:“阿惜,你已經成年了,我是當媽的,有些話我得跟你說清楚。”
“媽,我都知道,我都懂。”李惜爭辯道。
她生怕媽媽會說出什么尷尬的事情來。
她知道父母這一代人都是老古董,什么都遮遮掩掩,要他們說些什么關于結婚啊、夫妻啊、生孩子的事情,比登天還難。
但是他們又生怕孩子會行差踏錯,覺得自己有義務有責任提醒孩子。要是不給孩子說,孩子到時候出了錯,他們就會覺得是自己的責任。
殊不知,李惜這一代人,經常三五成群的小姐妹混在一起八卦,誰誰誰談了男朋友,誰誰誰去了誰家過夜,誰誰誰領了證不夠半年孩子就生下來,卻跟周圍人說是孩子早產,她們都知道,她們都懂。
早產十天半個月,早產一個月的,都聽說過。
哪有早產三個月的?
畢業后,李惜和曉燕也聽了不少這種事情,再加上李惜的已經在談婚論嫁的即將成為她嫂子的陳嬌、偶爾有時候和她的閨中密談,李惜早就完成了婚姻教育的預習課程。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而且,她又不是沒見過那老一輩父母面對這種事情的陣勢。
她還記得第一次她帶著幾個同學去找曉燕出去玩,曉燕媽媽看到了同去的人中有男有女,那架勢簡直是恨不得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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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不想讓曉燕在同學中丟臉,只好勉強把那探問的眼神收回去,默默地目送著他們離去。
一直到傍晚,李惜和曉燕才回來。一踏進家門,曉燕就看見自己媽端坐在小凳上。
李惜一看這情景,就懂了。
在她家,只要爸媽哥哥擺出這陣勢,那肯定是一場興師問罪、一場三司會審。
不用猜,她都可以猜得到曉燕接下來的命運。
雖然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她當然是想不到是因為有男同學在,因為在她家,有男同學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爸爸就教過一個班,那整個班都是和尚班,全是男同學。她還跟著去聽過課呢,那些男生,都讓她叫哥哥。她一下子就多了幾十個哥哥,回家和媽媽說,她媽媽聽了還直笑。
所以曉燕的媽媽因為什么要一人分飾三司來會審曉燕,她怎么想得到?
不過她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趕緊離開,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也經常在曉燕家吃飯,甚至有時候就睡在她們家了,但是遇到這種時候,她不愿意給曉燕來個難堪。
但是曉燕媽媽沒有給她走的機會,她還沒轉身打招呼說要先走,曉燕媽媽就已經開腔了。
她聽了幾句,好歹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