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內,兩邊各擺放著四層的蠟燭架,上百根蠟燭的火苗一齊跳動著,即使在這皓月當空的夜,房間內也仍是明亮如晝,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香桌,自上而下的擺放著整整五十一個牌位。
房內桌上的香爐內焚著三支燃燒了一半的香,桌前的蒲團上,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正盤腿而坐,雙目微閉,神色肅穆。房間外的大門上的牌匾用古色古香的用行書寫著“守御祠”三個大字。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院外響起,來人正是啟正和羅升。兩人一路疾行,穿過庭院長廊,這才到了守御祠。兩人一進到院內,便放輕了腳步,以恭敬的姿態一步步的走向那個擺放牌位的房間。
這是明守御的門規條例,守御祠供奉著明守御歷代的掌門,任何人進入到守御祠內,都要保持著對待掌門的標準禮儀,規范到每一步每一個手勢,兩人作為明守御的弟子,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記憶上,都遵循著這個代代相承的規定。
啟正和羅升輕手輕腳的走入了房間內,站到了那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的身后。啟正微微俯身,在老人的耳邊輕輕喊道:“師傅,師傅,羅師叔來了。”
老人仿若未聞,仍舊保持著原先的動作,啟正眉頭一皺,接連叫了幾聲“師父”,還用手輕輕地拉動著老人的衣袍,老人仍是紋絲不動。
“呼……呼……呼”一陣悠長的呼嚕聲突然從老人的口鼻間傳出,啟正滿頭黑線,尷尬的轉過頭看向羅升,羅升忍俊不禁,臉龐上掛著幾分笑意。
啟正別無他法,湊在老人的耳邊說道:“瀧澤老師出新片子了。”聽到這句話,老人原本閉著的雙眼猛然大睜,撲閃撲閃著綠色的精光,像是一匹伺機而動的狼,至于是什么品種的狼?這個就有待商榷了。
“出新片子了啊?害老夫苦等了好一陣子,小王八蛋快把鏈接發給我,好東西可不能忘了為師。”陵聞閑一邊說著一邊從蒲團上轉過了身子,臉上還掛著樂呵呵的表情。
啟正用手捂住了臉,沒臉看旁邊的羅師叔,此刻的他真的很想和這個色老頭斷絕一切關系。
羅升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搖了搖頭對陵聞閑說道:“師兄的愛好過了這么久還是沒變啊,還是這般有雅興啊。”
“那是那是,愛美乃人之常情嘛。哎,阿升你來了啊,臭小子,你怎么都沒通知我?還跟我講那些個有的沒的。”陵聞閑轉頭對啟正責備道。
“我…我剛才…”啟正剛欲解釋一番。
“算了算了,明天多給你安排幾組符箓的謄寫吧。”陵聞閑擺了擺手打斷了啟正,示意他離開,“我和你羅師叔有些話要講,你先回去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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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啟正啞巴吃黃連,是有苦說不出,他知道自家師傅的性格,要是再解釋下去,估計就不止幾組符箓謄寫了,只得領罰告退,心里不禁嘀咕道“死老頭子,明明是你自己睡著了,還怪我沒有通知,詛咒你看片子看一半斷網………”
“等一下”陵聞閑突然喊住啟正,補了一句“記得把瀧澤的新片子鏈接發給為師啊。”
啟正以為有什么大事,正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師傅的交代呢,一聽到這內容,腳底打滑,差點從守御祠外的階梯上摔下去,悶悶了應了一聲“是”之后就快步離開了守御祠的院子。
陵聞閑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轉過身子在桌子上抽了三根新的香遞給羅升,羅升一改笑臉,滿面肅穆,小心的接過三根香,在一旁的長明燈上燃起,捧著香開始行祭拜禮,口中念念有詞“明本心,守身正,御鬼邪,五十二代弟子羅升……”一旁的陵聞閑見王厲文嫻熟的動作,欣慰的點了點頭。
羅升行過大禮之后,轉頭對著陵聞閑問到:“師兄,你這么著急叫我回來,是有什么大事發生嗎?”
“我想讓你帶我下山,帶一個人來明守御。”陵聞閑說道,“你二師兄的孫子今年就滿十八了,你在他滿十八歲后就立刻把他帶到明守御,一刻都不能拖。”
“二師兄的孫子?當年二師兄離開的時候不是說過他們家永遠地退出斬鬼者一脈嘛?當年阿成和小靜的事給他們帶來了太大的傷害了,年老了還痛失了兒子兒媳,這種事情…唉,我可沒有臉面去見師姐。”羅升為難地回絕了陵聞閑的請求。
“哎,若不是為抵御鬼邪,我也不愿去打攪英師妹的生活。”陵聞閑負手而立,望著香桌上的牌位低聲道,“阿升啊,你還記得第四十七代掌門留下的那條訓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