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陳璽承下了樓,陳以賀才小心地走回了班級門口,漆黑地教室里滿是徐依然崩潰的抽泣聲,陳以賀嘆了口氣,慢慢地走了進去。
陳以賀沒有開燈,昏暗中他看到了后排的座位上有一個低著頭的黑影。聽到腳步聲的徐依然頓時抬起了頭,帶著哭腔問道:“是…是你嗎璽承?我就知道你…你不會這樣離開我的。”她抽噎的語氣里帶著無邊的驚喜,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
陳以賀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頭,不好意思地走了過去,說道:“依然,是我,陳以賀,璽承他已經走了,你…你沒事吧?”
“噢,是…是你啊。”徐依然的情緒直接就跌落到谷底,聲音無力且沉悶,她一個勁的抹著眼淚,卻還是止不住這決堤的悲傷。“讓你…看笑話了。”
陳以賀對于陳璽承渣男的本質也是十分了解,高中三年談過的女朋友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就是沒有一個超過三個月的。
陳以賀有次就問他“璽承,那么多個女孩就沒一個讓你喜歡的嘛?”,陳璽承點了口煙,淡淡地說道:“我每一個都喜歡,只是阿賀你知道嗎?喜歡和心動是兩回事,從以前到現在我就沒有一個心動過的。”一邊說著還一邊撥弄著面前吐出的煙霧。
教室里陳以賀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去安慰徐依然,黑暗的空氣里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額…依然你…你就別傷心了,說不定璽承他明天就額…回心轉意了。”陳以賀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心虛,他一邊抓起座位上的書包一邊繼續說道:“你早點回家啊,注意安全,我就先走了,拜拜。”言罷,陳以賀就轉身離開了教室,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女生的眼淚,而且他作為陳璽承的哥們,也羞于面對徐依然,伴隨著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就下了樓。
天色漸晚,夜色也越發地粘稠,操場上的文藝匯演也在主持人的宣告聲和學生們的歡聲笑語中圓滿結束,靖安的學子們度過了一個難忘且歡樂的夜晚。
爾當人群漸漸散去后,校保安拉上了大門,窩在保安室內,伴著老風扇“咔咔咔”的聲響,一如既往地睡著了,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靜謐祥和,無邊的夜里只有一輪彎月還散發著清冷的光。
“咚”,是重物墜落的聲音,破壞了這個和諧的夜晚,如美玉陡生瑕疵,不得圓滿。
徐依然身形破碎的躺在地上,體內根根斷裂的骨頭在強大的作用力下一根根地扎進了徐依然的腎臟,巨大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移動著已是沒有知覺的四肢,把身體一點一點的蜷縮了起來,而身下的鮮血止不住的淌出,同夜深時分的曇花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綻放著自己的每一片花瓣,徐依然歪著頭,看著沒有一點星光的天空,直到斷氣也沒能閉上籠罩著死灰色的雙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