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三是營城有名的包工頭了，農民出身，憑借著出色的眼光和敏銳的嗅覺，這些年掙了不少錢，也在市中心買了房子，一家老小住的舒舒服服。
最近又包了一趟活，但是好像跟過去私營樓盤不太一樣，據說是國家要求的，要在營城的周邊建起一堵高墻，時間很緊，但是報酬給的很豐厚。宋老三大概能猜到是想要攔住突入而來的潮汐，本著想要為國家做貢獻順便掙點小錢的思想，他接下了這趟活。
營城城墻，夜里。
由于時間緊急，現在仍在施工，白熾燈光照耀在工人們的臉上，宋老三站在城墻上，抽著煙看著眼前的海。
過去這不是海，現在是海了。
過去有個典故，一開始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然后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后又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了，說是這三個階段代表三個境界，宋老三覺得這些都是放屁，是算命的們忽悠人用的，不過也不排除他現在是最后一個階段了想到這，就會喜歡這個典故一些。
“這海水漲的太快了，你說咱建這城墻有用嗎？”宋老三身旁的一個工人問，這人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材料，宋老三知道這個人，是他的老工人了，是本家弟弟，叫宋善，三十多歲。
“上面說就快停了，這東西也不至于一直漲，一共才有多少海水。”宋老三故作明白的說道。
實際上他也不太清楚，畢竟紅月這事就很讓人費解了，天知道這海水什么時候能停下來，如果營城也被淹了，他就去更高的城市，去高原，總之不要讓這種事危害到身心安全就對了，而且這也不是該他思考的事，他要是知道為什么這會兒可能已經面前領導人了吧。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海水繼續上漲，咱這城墻決堤了，你會心痛嗎？”
宋老三一怔，“沒明白。”
宋善放下鏟子用手一點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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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這城墻雖然不是你設計的，不是你親手建的，也不是你號召起來的......”
“說重點！”宋老三黑著臉說。
“就是，這個城墻不管怎么說，它都是和你有關系的對吧，那它是不是就像你的孩子一樣，如果說真的決堤了，那你的心血不就毀了嗎？不會為此而傷心嗎？”
包工頭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這些年承包的樓盤大大小小也有十幾個，蓋起來的樓房林林總總也要過百了，寫字樓居民樓他都包過，但是好像蓋完就到收錢的階段了，之后的事還沒真被想過，畢竟樓房也不會突然倒塌，除非真的是碰見什么天災**。
沉吟一會兒，宋老三說出自己的答案，“錢到手就好了。”